终于,在一个谢辞送她的装着小玩意儿的盒子里找到了一颗有些化了的糖。
那是许宴知临出发回京时,谢辞顺手给她的,她那时正吃着别的东西,便随手把糖放进了木盒中。
她失神的抱着木盒发呆,“找到了,我找到了。”
“谢辞,你别生我的气,我找到了。”
“你给我的喜糖我找到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谢辞,你别死。”
“说好的,你长命,我百岁,你怎的这般不讲信用?”
阿桃哭着找过来,许言舟和姜祀也红了眼。
宁肆不忍再看,抱着佩刀守在屋外。
许宴知抱着木盒坐了一夜。
翌日清晨谢辞死讯传遍朝堂。
许宴知后知后觉想到了沈玉寒,她撑着发麻的身子站起来,梳洗更衣后去了侯府。
她到时李忠明等人已经在安慰沈玉寒,她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声僵在门外迟迟没能迈进去。
她在门外站了许久,终是抬步走进去。
沈玉寒见了许宴知便哭着扑到她怀中,“宴知哥哥,是假的对不对?是你二人的计谋对不对?”
许宴知如鲠在喉,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许宴知的沉默已然是答案,沈玉寒反而安静下来了,从她怀中退出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沈玉寒抹干净眼泪,扯出一抹笑来,“你们都回去吧,你们都有公务要忙,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真的没事。”
许宴知:“玉寒……”
沈玉寒朝她笑了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宴知哥哥能理解我的,对吗?”
沈玉寒拉着许宴知的手,看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顿了一下,“我没事的,我不会做傻事的,你们放心吧。”
“我只是想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许宴知心口阵阵抽痛,她上前抱了抱沈玉寒,“玉寒,你还有我们。”
“我们一直都在。”
沈玉寒闭了闭眼,回抱着许宴知,轻轻道:“我知道的。”
“宴知哥哥也别做傻事,好不好?”
“宴知哥哥要好好活着,这是谢辞,也是我们希望的。”
许宴知眼眸通红,“好。”
李忠明拍拍许宴知的肩,“玉寒,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们,你先好好静一静,我们不打扰你。”
沈玉寒拍拍许宴知的手,“你们走吧,我歇一歇。”
众人从侯府出来,黎仲舒瞥见许宴知状态不对,“渡危,你是不是早就……”
许宴知笑比哭难看,“昨日,昨日我进宫了。”
李忠明抹抹眼角,捏着许宴知的肩,“渡危,你昨晚……”是如何挨过来的?
许宴知装没听懂,转了话锋,“消息传回苏州了吗?”
李忠明点头,“朝廷应该派人去苏州传信了。”
许宴知捏捏眉心,竭力维持冷静,“谢辞……不日就能抵京,我们给他办好丧仪,别出岔子。”
李忠明一哽,背过身去抹了眼泪,“嗯。”
黎仲舒叹一声,抱了抱许宴知和李忠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