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几次三番约见不成,莫原来信言他以威胁之法逼人露面。
“杨禄着急了。”
谢辞哼笑,“不急才怪,昔日利益往来倒戈对家,三番五次约见还皆被推脱,眼下圣上也有意为难,朝堂上也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处境如此,怎会不急?”
许宴知将莫原来信靠近烛火,信纸沾火即着,她抿唇轻笑松手任由其烧成灰烬。不止许宴知算计杨禄,还有瑞阳王的一出戏等着开唱。
“过两日我就不住你这儿了。”
许宴知挑眉,“新宅子这么快就布置好了?”
谢辞懒懒打了个哈欠,“不过是买个宅子罢了,先将就住着,府内陈设布景再慢慢准备。”
“那倒不如等修缮好了再回去住。”
谢辞咧嘴一笑,“也成,左右你府上住着还不错。”
许宴知踢他小腿,“还不错?到底是富贵少爷,这都还仅是不错?”
谢辞耸耸肩,枕臂倚在躺椅上,“你懂什么?住惯了富丽堂皇,文雅闲静一时难以适应。”
“别扯,之前养伤不也是在我府上?也不见你不适应。”
谢辞说着坐起身来,惋惜道:“所以说,那些刺客当真是丧心病狂,我府上那可都是一眼看上去就富贵的好东西,这一把火全给烧没了,多可惜。”
许宴知不理会他,径自拿起书卷,“你现在去灰烬中找找,没准还能留下些什么来,摸一摸总会有的。”
谢辞撇嘴,“算了吧,摸这些有什么用?”
许宴知随手一个青枣扔过去,“行了,知道你家境富裕,别在这儿炫耀。”
谢辞接过青枣,随意擦了擦就往嘴里送,“诶,说真的,杨禄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万事俱备。”
他一歪脑袋,“这么顺利?”
“不然我为何费尽心思引他转移视线?他恐怕到现在还认为我要查的是他与莫原他们之间的私营。”
“以私他总有辩解由头,若是以公,事实皆在人前他又如何辩解?”
谢辞又靠回去,“诶哟,咱们许大人真是运筹帷幄。”
许宴知抬眸扫他一眼,“别贫,郡主来过了?”
“嗯,她给我求了平安符,”他嗓音一瞬低沉,“她膝盖青肿,还偏生要瞒我。”
许宴知一滞,片刻后半玩笑半认真道:“你要不干脆住到侯爷府上去吧?”
谢辞抓起靠枕就朝她扔过去,“瞎说什么呢?会坏了她名声的。”
许宴知忍俊不禁,“那你就抓紧点去提亲,晚了可就不知会被谁捷足先登了。”
谢辞一哼,“我与玉寒情意相通,我明白她,她也深懂我,我同她经历种种牵绊深厚,我与她合该天生一对,谁人可以插足?”
许宴知突然认真问:“你与郡主经历过什么?”
他张了张口,却又哑声,“不告诉你。”
“啧,”许宴知一抬眉,“好好瞒着吧,届时说给你的孩子们听。”
“那敢情好。”
谢辞眯着眼打量她,突然道:“你会娶妻吗?”
许宴知一顿,“什么意思?”
他吃着枣子,“我总觉着你好像不会成家,但我又挺想看你成家的。”
“有意中人相伴,儿女承欢膝下,是好事。”
许宴知唇角溢出轻叹,“是好事。”
只是她不知自己是否能得如此好事。
“我想看看你的孩子会是何模样?”
她笑,“ 能是何模样?你与其念着我的孩子是何模样,还不如想想何时上门提亲吧,你的孩子相较于我的孩子来得更快。”
谢辞认真道:“许宴知,你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许宴知嗤笑,“好端端的说这个作甚。”
他不见笑意,重复道:“许宴知,你要长命百岁。”
许宴知也淡了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