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到底是仗着同靳玄礼的关系好不怕被责罚,差事办完了便有些放纵闲散。
她回程不按原路,换了路好去游玩。
到兖州时她遇到一人甚为投缘。
那人叫宋云舒,京陵伯家的嫡小姐,将门之后。
说来也巧,碰到宋云舒时许宴知正被兖州地痞围着,“哪里来的杂碎多管闲事?”
许宴知冷笑,不过是为一位受欺负的老者说了一句话便成了多管闲事?
她还未开口,眼前的地痞便被人从后踹倒,趴在许宴知脚边。
只见一红装明媚少女,青丝精细编好又以马尾束起,皮肤白皙未施粉黛,此刻杏眼怒目而瞪,粉唇轻启,“什么垃圾也敢拦路?”
一旁围着的地痞见状大怒,当即就冲着宋云舒出手,许宴知一把拦下那人手臂,又踹在那人膝盖。
那人当即倒地。
许宴知冷淡扫视一圈,“冲来我便是。”
宋云舒望她一眼,又望向那群地痞,笑了,“正好手痒着呢,你们倒送上门来了。”
许宴知和宋云舒一同出手,不消片刻便将人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之后宋云舒歪了歪头,笑得灿烂明媚,“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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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她也笑回。
“宋云舒。”
她二人一见如故,当即到酒楼喝酒。
一顿酒下来,她知道了宋云舒不是兖州人,而是从外疆进京路经兖州的。宋云舒是京陵伯宋远凌之女,而宋远凌同先盛阳侯沈昶也就是沈玉林、沈玉寒之父是挚友。
宋云舒同沈氏兄妹自小便认识。
许宴知:“这倒也真是巧,我与小侯爷本要一路回京的,是我突然改了路程经过兖州,这才没与他们一路。”
宋云舒笑着:“既然你我二人有缘,倒不如一同回京,路上也有个伴。”
许宴知应下,“此次就你一人进京吗?”
宋云舒点点头,“我姑母给我爹写了信,大抵是家中不宁又出了事,我爹在外疆驻守不便返京,便让我回来看看情况。”
许宴知打趣,“听你这话,难不成家中时常不宁?”
宋云舒蹙眉一叹,“哎,我也不怕你笑话了,我姑母同夫婿和离后返回本家,我姑母是顶顶厉害之人,她回了本家便一直掌管家中事宜,可偏生本家中我那些个叔叔伯伯自己没本事还嫉妒我姑母有才能,时常在家中闹幺蛾子,这回恐怕是真忍不了了姑母才会给我爹写信的吧。”
“你姑母?宋既书?”
宋云舒点头,“正是,莫非你认识她?”
“有所听闻。”
许昌茗曾教过宋既书,那时许昌茗是太傅,宋既书是宫中伴读,与皇子公主一同在学宫读书。
那时年月尚早,靳玄礼还未出世,宫中尚有几位公主。
许宴知曾见过宋既书,是在许府。
宋既书要嫁人了,特来跪别许昌茗。
许宴知那时还小不明白,扯了宋既书的衣裙,“为何跪别?”
宋既书蹲下身,抚着她的小脸柔声细语道:“你爹爹教会我许多,是恩师,应跪别。”
自那以后许宴知在没见过她,只是后来听闻宋既书与夫家和离,在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眼下宋云舒带她上了客栈屋顶,她喝了一口酒,嗓音有些闷,“也不知沈玉林怎么样了,玉寒倒是会同我写信,可向来报喜不报忧,也不知过得怎么样。”
许宴知笑言:“那便亲眼去看。”
宋云舒点点头,也不知想到什么眼圈有了水雾却没有泪,她将头靠在膝盖上,“也不知沈玉林有没有心仪的姑娘。”
许宴知刚想说有却又突然停住,改了口,“等到了京城,亲自问问便知。”
宋云舒很快笑开,“此次兖州能遇见你,当真是不错。”
许宴知也笑,“看来我也是不虚此行。”
她二人相视一笑,喝酒相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