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若是不凶险也轮不到由朝廷出兵剿匪,你去得我为何就去不得?再者,我出京这两趟哪回没碰上些凶险之事?不也都平安回来了。”
沈玉林眉有喜色,“其实你去也好,左右能帮我,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些。”
他又说:“此事许太傅知晓吗?”
“等他回府再说。”
沈玉林拐拐她肩,“你又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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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叹,“其实我知道我爹不会拦我,先斩后奏是我不对,可事赶事,我也来不及先同他商量。”
“春闱考试需九日,这九日许太傅怕是都不得回府,你恐怕没机会同他说就得出发去溱州了。”
她皱眉,双肩一沉,“那我今日去贡院寻他?”
“正是春闱之际,你能进得去吗?”
“总要试试。”
许宴知一向说到哪做到哪,她当即离了侯府去礼部寻周祺兴。
“周大人,下官有一事请求。”
周祺兴眯了眼,笑得热络,“许大人客气了,不妨直说。”
“可否能让下官与我爹见上一面?”
周祺兴一脸为难,“许大人,这正是春闱,怕是不太好办。”
许宴知知道周祺兴一向左右逢源极有眼力见,她笑了笑说:“近日下官就要出城前往溱州,与下官同行之人是盛阳侯和洪泽邢洪大人之孙——洪辰溪,礼部应是要为这两位准备一二的。”
周祺兴一下明白,许宴知这是在帮他开拓人脉,他本就是喜结交之人,尤其沈玉林是侯爷自是身份显贵,洪辰溪是洪泽邢的孙子自然也有根基,他莫说是结交,只要是能在他们面前露上脸也是好的。
许宴知此话点到为止,只是告诉周祺兴有结交沈玉林和洪辰溪的由头,至于周祺兴如何结交,沈玉林和洪辰溪如何回应她就不负责了。
他当即笑言,“我朝律法规定春闱相关之人不得私见考生及考生家眷,倒也没说不能私见自己的家眷,况且许大人又不曾参与春闱,自是可以见的。”
她笑,“如此,就有劳周大人了。”
当夜许宴知就见到了许昌茗。
许昌茗见到她时当即心中咯噔一下,沉声道:“你又要去哪?”
她一愣,“爹你怎么知道?”
许昌茗:“我若不知道还怎么当你爹?”
她闻言倒有些不好开口,“就是……那个,得去趟溱州。”
“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来通报我一声,怕就怕等春闱一过,我回了府才知道你去了溱州。”他说时语气不大好,但也表明了态度,他是同意了的。
许宴知顿了顿,还是坦言:“此去溱州,有些凶险。”
许昌茗一抬手打断她的话,“不凶险的你又不去,我只说一句,照顾好自己。你若是想看我一把年纪了还为你忧心如焚,你尽管带着一身伤回来,看届时是你的伤势重还是我为你担忧所致的病情重。”
许宴知连忙挽上他,“爹你胡说什么呢?我一身的功夫不是白练的,你大可对我放心些,我必不会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可是要完好无损且领着赏回来的。”
他哼哼一声,“记得写信,你若不写,你信不信我追你到溱州去?”
“信信信,我信!我写还不成吗?”
他这才松了眉眼,“宁肆和姜祀,你至少带一个去。”
她一耸肩,低低道:“其实我一个都不想带。”
“你——”
“我带付白和张戬。”许宴知连忙说。
“也行。”
许昌茗温声道:“千万要注意安全。”
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好。”
许昌茗不能再失去许宴知了。
许宴知亦然,她要护着许昌茗就不能仅凭天子圣宠,她要旁人对她忌惮,就必须做出些叫人畏惧的事来。只有真正从心底里忌惮她,那些人才会在要对许昌茗动手时有所思量,思量自己动了许昌茗后能否经得住许宴知的报复,或是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底气与许宴知作对。
她此番去溱州并非所说的那样天高皇帝远,无人拘她,而是她要借此做出些事来,好叫人知道她许宴知不是好招惹的。
如此,她才能更有威势护住许昌茗。
中计一事她一直后怕,倘若许昌茗未提防赵执,她又赶不回京城,那许昌茗便会落罪。就算靳玄礼有意相护,可毕竟赵执手握证据,靳玄礼身为帝王自然不能明显偏袒。
她万不能再让许昌茗身处险境了。
她失去了娘,不能再失去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