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李忠明:“不是臣子……你是要交给圣上?”
她笑:“是太子。”
“太子?!”
“可太子才入朝不久,怕是连根基都没有,太子怎么护得住朝乾堂?”
许宴知抬手一个响指,“恰恰相反,由没有根基势力的太子接手朝乾堂才不会有人忌惮,一来他是太子、是储君,朝臣也不好有异议,二来根基不深才无需警惕。”
李忠明挠挠头,“我还是不大明白,为何不能是圣上呢?”
许宴知停顿一下,笑意淡然,“圣上手头的事物只多不少,未必真能顾好朝乾堂,太子只有朝乾堂,必然用心待之,日子久了……自是割舍不下。”
“仲和,太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朝乾堂会伴他成长,太子也会护其周全。”
“你我总有老的那一天,而太子的路才刚开始走。”
李忠明应声一叹,“可你真的舍得吗?”
“有何舍得舍不得的?”许宴知轻拍他手臂,道:“说到底不过是图谋朝乾堂能长久,结果好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放心,我不会做甩手掌柜,我会在暗中帮衬太子接管朝乾堂。”
李忠明搭上她手腕,认真道:“之后呢?”
“你撇清了和朝乾堂的关系,之后是要做什么?”
“我要瓦解景王在朝中的势力,”她眸色深沉,语调平静,“或许不止是朝堂,整个京城乃至各个地州,我要让景王的势力一点点消磨殆尽。”
她微微仰头一声叹然,“这并不容易,需要缜密的谋划,近乎没有差错的布局,费时费神。”
李忠明点头,毫不犹豫道:“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你。”
许宴知笑笑,“多谢。”
李忠明一巴掌拍在她肩膀,“和我说什么谢?你我是兄弟,这辈子都是,你想做的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同生共死。”
许宴知:“不共死。”
“要长长久久的活。”
李忠明答应她,“好,咱俩都长长久久的活。”
……
李忠明走后许宴知一人独坐窗边,她望着窗外没了树叶的枝干,光秃秃,冷清清的。
冬日将临。
耳边是谢辞的喋喋不休,她充耳不闻也没放在心上,直至谢辞说累了,干脆倚在窗台抱手看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似是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开口:“没怎么想。”
“我只有一个目的,景王必须死。”
“我会同他斗,斗到死也好。”
谢辞良久不言,半晌才道:“你能看见我的事还打算瞒他们多久,你很清楚,你会看见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心病。”
许宴知再次充耳不闻,略过谢辞直直盯着光秃秃的枝干。
喃喃自语:“今年的冬天好像来的比往常早一些。”
“又是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