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信函,司马槿靠上椅背。少时,一道虚影从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浮出,猛地一坠,原地轻舞一圈,笑吟吟的看了眼肉身,飘然而出。
……
江南故里,烟花迷人眼,楼阁依旧。
三年后的琉京已然恢复元气,楼阁望烟花,烟花觅佳人,旧唐古道熙熙攘攘,望君湖边画舫连串,就连朱雀街上也多出几分生气。那年京城生乱,城不成城,君不成君,虽有几名大臣提议迁都,可大多数文武持以反对。琉人风流亦恋故土,在这方水土生活久了,再残破也是故里,大不了多花点金银重建京都。新君尚幼,蓝月太妃耳根子软,璃珠公主也是个恋旧的人,琉京便这么保了下来。
南郊辕门大开,一彪轻骑长驱而入,当先的是一员银枪银铠的小将。身高七尺,英姿矫健,长发垂腰迎风而舞,战盔下是一双黑若冥夜的眸子,冷峻得令人胆寒。可当他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平常无奇的面孔,就好似利剑回鞘,眸中的锋锐自然而然的散去,第一眼看去略显淳朴,再看一眼却又觉很是平淡。
军士们没几个知道“出尘”一词,只觉得自家将军气质非凡。想来也是,三年前以一敌千斩杀贼首,后又倚城斩将把三万敌军逼出半里,如此猛将,自然与众不同。
悬缰立马,安伯尘扫过身前五百铁骑,冷声道:“李校尉何在?”
“末将在。”
一骑出列,挺着微微隆起的肚皮,昂首挺胸,朝向安伯尘拱手喝道:“将军示下!”
“清点战果。”
“末将领命!”
李小官应声道,随后纵马而行,得意洋洋的在骑兵前绕了一圈,眼珠转动,眸里不时闪出一丝精光,看得五百铁骑心里打鼓。
众人都知李校尉屡屡同自家将军“出生入死”,乃是心腹之人,然而他除了骑术还行,角斗尚可外,并没其他本事。去打仗光会角斗有何用,在战场上谁会光着膀子跳下马来和你摔跤,不通刀枪斧钺,不精弓弩,这李小官能当上校尉却是沾了安郎将的光。
众人心知肚明,偶尔会对李小官狐假虎威感到忿忿,可也不会多言。
安郎将虽然年轻,比虎贲营大多数人都要小上几岁,可深明大义,治军虽严却体恤下属,常常给众人开小灶,特别是每月月末煮的那锅肉汤美味绝伦,吃完后神清气爽,回去睡上一觉起来总感觉力气增强了不少。因此,即便安郎将纵容李校尉这头害群之马,众将士也不会往心里去。
停在一名脸色微变的骑兵面前,李小官眯起双眼,冷笑老半天方才道:“张长根,百标中三十,不合格,罚跑十圈。”
那骑兵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伯尘,随后哭丧着脸翻身下马,绕着营地跑了开来。
李小官所到之处,无不风声鹤唳,苦叹连连。
安伯尘静静的看着,并没开口,每月出操七次,眼前这副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日复一日的领军操练,久而久之安伯尘倒也习以为常。
正在这时,一阵啸声从天头响起,安伯尘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影盘旋在千丈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