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放下仇恨吗？这一切都是幻象啊……”我无力地劝着。

果然怀嗔噌地一下火起，“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不报仇不要阻止我！”说完他跨着大步又要走过去。

造孽啊……我没精神力发动戒指了……

鬼将欧明想上去拦，我眼神阻止了他。

“怀嗔大哥！”我叫住了他，“我知道让你放下仇恨不容易，我知道你付出了一切都是想报仇，但我真的有苦衷。”

“什么苦衷？”他生着气瓮声瓮气地问道。

“你知道你宗门的人他们现在在哪吗？”

“你知道？”

“等我精力恢复了就能查到，所以，你报仇的意图只是让自己心里能安吗？”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好像就是为了心安，不报仇过不了我自己这关。”

“那什么是自己？”

“我……我不管！”

“是啊，你自己知道，所谓自己只是一堆概念的集合，根本没有自己。”

“你说的轻巧，你自己做的到吗？”

“做不到……”

“那就别阻止我报仇！”

“怀嗔大哥，对不起，先前你误杀了凡人，我其实是想让你继续报仇的，那是自己的私心，但现在，我真的希望你能放下仇恨，这不是私心。”

“放不下啊，能放下我早放下了。”怀嗔握着金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死者已经死去了，活着的仇人，也会在这世界死去，生死相续没完没了，仇怎么能报的完呢？况且这一世是仇下一世又是亲，怎么说得清呢？

但若你一定要报，我自然会尊重。可是……我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他，现在是私心，能不能求你暂时放下仇恨？”

“你……”怀嗔看着我进退两难，他本质上还是那么善良。

“对不起，但我来这世界一趟都是为了他，虽然我现在想起妈妈姥姥也很想杀了他，但我不能，况且杀了他也只是让他随业流转，我带他离开其实这一世他也算死了。

现在想来，我在这世界的这一生，好像慢慢在变得遥远，前几天还歇斯底里不肯放弃的东西，现在倒觉得本就该如此，怀嗔大哥，我们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该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