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甲点头,跟着道:“其实,这件事我很早就有怀疑,从这东华的布置来看,他们分明是对咱们天志洲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的,而今日见了那邱言,更是肯定了我的这个想法,此人对天志洲、对统合意志的了解,可称深入,这样一个人,身居东华,却对天志知之甚详,那么他是如何获得情报的?消息的来源何在?或许这一切,从地脉之法上能看出端倪。”
“不错,地脉之法正是突破口,”观眼眼睛微微眯起,“我等能在东华布置棋子,渗透这东华民间、朝堂、修道界,那么反过来,东华之人难道就不能为之?咱们这是灯下黑了,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而已。”
“嗯,”他们身后也有一名年轻墨者点头,“现在想起来,这地脉之法的出现,对于东华之人而言,果然是恰到好处,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天志并不能对这种法门进行深入的解析和运用,却因为其便利性,自然而然将之运用到了军中,方才形成如今的困境!当务之急,其实是通知本洲,暂且缓行这地脉之法,细细探查清楚,甚至要将此法的所有权从各个墨门剥离出来,交给统合意志解析,统一规划!”
“你能看到这一点,这很好。”观眼与厚甲对视一眼,二人不动声色,先是赞叹,而后又道,“不过,却不能因哽废食,有了困难,应该迎难而上,而不是想着避让、绕开,这地脉之法若是不用,如何能够进一步了解?现在的些许困难,不足为凭。”
一句话,就否定了这名墨者的提议。
这也难怪,因为此法的施行、普及,直接关系到他们二人,连同背后墨门的利益,岂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里面牵扯诸多,若是真按照这年轻墨者的提议,交给统合意志,固然是造福了天志洲,却是大大损害了他们这些利益攸关的墨门,这就好像是让他们割肉喂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不过,尽管知道这些,可观眼与厚甲两人,也意识到里面的危机了。
“这传递地脉之法的人,当真是摸到了我等七寸,这是堂堂阳谋,哪怕知道里面有问题,我等却依旧要往里面走,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这样的意思,而另一方面,那厚甲大墨者,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忧——
“说起来,那创始了地脉之法的人,在天志洲的时候,交给了我凌驾统合意志的方法,如果此人真有问题,那我是否已经深陷其中,被算计了?”
这样的担忧,藏在心里,轻易不敢说出,因为不久之前,这厚甲就利用自己稍微能凌驾统合意志律法的手段,将其他几名大墨者也给拉了进来,双方一损俱损,若是让他们知道了这种可能,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