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人说话,乌斯王子的面色也有所变化,觉得有人出面,性命得保,脸上威严更盛,但没想到陈潜那抬起的右掌“呼啦”一声,就盖了下来,印在脑门上。
啪!
乌斯王子但觉头上疼痛难忍,意识陷入混沌,所有的威严和高贵尽皆消散,大好头颅转眼脑浆迸裂,身子向后一倒,也落入峡谷之中。
没人注意到,有一道青色光芒在陈潜的手上一闪而逝。
“你大胆!大胆!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如此……”那慷慨陈词的青年见状,脸上一片通红,厉声暴吼。
陈潜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暗害于我,我反而要以礼相待?没有这个理。大溪是不是只会损子民而肥友邦,我管不了,但是身前的仇敌,既然能杀了,就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陈潜说着,不再理会这儒服青年,前行两步,抬脚一踏。
轰隆一声,地上多出了一个坑洞。
陈潜将卷发老者的尸首放入坑中,以岩石碎土盖好,一转身,向着崖边走去。
这个时候,那清朗之声再次传来。
“少侠,请留步!”
陈潜皱起眉头,转身看去。
还是那名儒服青年。
这会儿,青年脸上气急败坏的神色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冷然,在他的身边,还聚集有不少同样打扮的男子,一个个冷冷的注视着陈潜,眼眸里充满着愤恨之意,好像陈潜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恶棍一般。
丝丝气机拳意从这几人的身上散发出来,如出一辙,相互纠缠,隐隐透露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要为天下万民师”的意念。
“你还有何事?”陈潜出声问道。
儒服青年闻言,架起双臂,肘与肩平,郑重其事的行了一礼,口中道:“少侠斩杀了乌斯国王子,惹下祸事,但却与周围同道无关,只是朝廷刑法严格,不徇私情,难免会牵连无辜,少侠你不如留下名号,也省的连累他人,你看如何?”
“哦?让我留下名号吗?”陈潜的嘴角翘起,似笑非笑,“你倒是挺会拉拢同盟的,三言两语,就把我给孤立了起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青年摇摇头,一脸正气:“少侠且莫误会,小生所作所为无愧于心,都是为了广大武林同道的性命安危,这也是浩然书院立派千年的根基所在,为示公平,小生先将自己姓名报于诸位知晓,在下乃是浩然书院弟子,梅州人士,姓宫,名宫矢寇。”
“好手段,好手段,让我说出名字,给别人记恨,自己则公布名字,让他人感恩,还能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这宫矢寇不可小视啊。”陈潜听着摇摇头,他可不傻,今日杀乌斯王子还能用江湖仇杀来解释,可如果当众公布名号,就等于是挑衅了。
陈潜虽然练武入心,对旁事不愿理会,但并非蠢笨之徒,宫矢寇打得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他的经历虽不多,但多在生死间行走,见到的人纵使有诡诈之徒,但也不乏凶狠之气,可如宫矢寇这般公然玩弄手段的,还真不多。
宫矢寇的一番作态,看在陈潜眼里,让他觉得有趣,只是却提不起兴致纠缠,以免浪费精力,所以也不再答话,身子一动,脚下岩层崩塌,人已腾空在峡谷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