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有什么关系?”三叔说,“都是心里作用。”
曾卫国来到张老师的床前。张老师安详的像睡着了似的,只是脸色有点灰白。嘴唇已经是紫黑色了。
死体并不可怕。曾卫国在单位上班的时候接触过四次。三次是溺水,都是孩子,一次是六十多岁的心肌梗死的老人。四次都是出诊,明明知道不行了,还是程序化地做了心脏按摩。有一次还拿着长针往心脏里注射了一支肾上腺素。
曾卫国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张老师的头,“小军,你来一下。咱们把他抬到楼下吧。”
“我不行,”小军退到了三叔后面,“我害怕。”
“我来吧。”三叔说着,走了过来。
两个人把张老师卷在被子里抬到楼下。
房间里所有张老师的东西都搬到了搂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一张信纸,台头写着遗书两个大字。
遗嘱:我死了以后,不立碑,不建墓。不麻烦任何人。遗体捐献给红十字会供医学研究。遗产七十平米老房子一套,赠送给李小琴,以感谢她临终前的细心照顾。存款两百八十万,儿女平分。
“床要搬下去吗?”三叔问。
“床?应该没事吧?”
“按习俗,死人用过的东西都要烧掉。”三叔说。
“我爸睡过的床也没烧。”
“烧就烧吧,也没多少钱吧?”三婶说,“谁睡上面好像也不吉利。”
“烧!烧吧。”曾卫国把小琴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张老师把房子送给你了。”
“真的?!”小琴有点惊讶。“怎么会?”
曾卫国把遗书给小琴看。
“可以吗?他家里人不会同意的。再说了,伺候他也是应该的,人家付钱了。”
“从法律的角度考虑,应该是可以的。他家里不同意可以打官司。”
“算了吧,不是自己的,我不要。”
“七十平米,值一百万呢!你再想想。”
“不想!不要。”
“柱子肯定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