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乌拉拉沙漠上空的太阳将整个世界都变得焦金流石。这并非只是夸张的说辞,而是真的有人在沙漠里见到过被烈日融去一半的七彩鎏金。
到了夜间,温度骤降,又几乎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肆虐的冷风让人忍不住怀疑起白日里的酷热不过久远以前的一场梦魇。
即便这里的瓜果比起别处都要甜些,这里的羊肉比起别处都要肥美,这里的姑娘更是热情奔放到连自己都不免感到有些吃不消...可不知为何,相比较之下,那些在宴州时候的点点滴滴平平淡淡却总是更加让人流连忘返...
失去了的东西嘛,总是比手里攥着的更珍贵些。
所以,这十五年来,究竟是适应不了环境,还是有人不愿意真心去融入?
花千树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
他只知道,自己又开始烦躁起来了。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花千树把笔摔在案上,喋喋不休,“萝萝,以后这种破烂玩意就往我这送了。就凭这些垃圾也特么有勇气开宗立派,巴图尔当真是活该被人撵出啸风谷,萝...”
回应他的是女人绵长的呼吸和细微的鼾声。
“我去。”花千树朝着女人比划了一下拳头,“你倒是睡得香。”
完了,却是缓缓起身,轻手轻脚地将自己的白氅披上女人肩头。
光亮所触及不到的黑暗当中传出“噗”的一声。
“你笑屁!”花千树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黑暗里的男人朝着这边躬下身子,瓮声瓮气且磕磕巴巴地应道,“回、回、回主上,我、我没、没笑。”
“闭嘴。”花千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替我去取些九峰白芽过来。”
“回、回...”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