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景明这么多年习武,又在外打仗了大半年,但身上没有别的伤痕,只留有这一道,如此鲜明醒目。
箭在弦上的那一刻,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男人最好的福报是什么吗?”
景明的瞳孔骤然一缩。
步轻歌笑了笑。
一种奇怪的钝痛还没来得及蔓延开,她的眼前就猝然一黑。
五感尽失。
——
景明是在大婚前一天接到密报的,说一直谋划刺杀他的幕后主使,今天会亲自动手。
这个消息牺牲了他三名精锐的暗探,可信度很高。
那不如瓮中捉鳖。
去了刑部天牢一趟,在杀了三个重犯,逼疯两个犯人,又有一个犯人上过刑具以后,景明抿了抿唇,回到了府上。
府里一切如常,完全看不出已经部署周密的迹象。
景明来到地下。
这里关着苏钰。
苏钰的嘴没他想的那么硬,不过半天时间,就已经把从纪潇那里得到的毒药解药交了出来。
一个窝囊的废物。
可是纪潇喜欢。
这个认知让他不可想象。
他甚至无法判断,她到底是像骗他一样去骗苏钰,还是出于真心实意。
景明又想了想,不论真假,苏钰都该死。
他本就不配分走纪潇的目光。
苏钰现在见了他都有点发抖,但他不长记性,还敢叫嚣:“景明,就是你这样冷漠残忍,潇潇才不喜欢你!”
被他抽了一顿。
景明擦着手,又想,明天他就要与纪潇成亲了,从今夫妻一体,生死相依,他该容谅她一些,只要她不向他提及苏钰,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先前那个计划杀他的主使,一直没有出现,却在他抓了苏钰以后出现,他怀疑是山阳那边的人。
山阳。
景明又拿出帕子,细致地擦着随身的佩剑,为着今日他略有起伏的心绪,他要亲手把人杀了。
帕子被锐利的剑锋划成两半。
景明从没想过,他学了十几年的剑,会有握不住剑的一天。
纪潇。
她捂着流血的腹部,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他用手贯穿了她的腹部,触感黏腻湿滑。
这两个场景成为他未来三年反复出现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