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抄手。
骆姨娘撞上去,她本就是做戏,此刻只把脑袋磕得发昏了一下,连层油皮都没破。
等骆姨娘回了神,只见步轻歌正坐在桌子上吃饭,连个眼神也没分给她,而一旁的白杏和她大眼瞪小眼,看着她的额头,好生尴尬地笑了一下。
骆姨娘脸上挂不住了,但她在步家这许多年,早就没了自尊,此刻再度要哭喊,却见步轻歌喝了一口汤:“这是姨娘做的吗?手艺不错,若是当个厨子,也是很好的。”
骆姨娘只以为步轻歌在折辱她,哑着声音道:“我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你尽心劳力,你竟然把我当那等贱役看待。”
步轻歌就笑了:“姨娘这样看不起厨子,但厨子还是靠双手赚钱的,姨娘却靠拉皮条,这可是妓/院里老/鸨做的事,这更不是下三滥吗?”
“还有,”步轻歌看着她,“不劳动者不得食,虽然我很讨厌我的好父亲,但我的吃穿还是靠他的吧?姨娘说养我,这脸未免也太大了些。”
骆姨娘竟被她说得呆住了,半晌才讷讷道:“那你就更不该忤逆老爷。”
快被步轻歌指着鼻子骂了,第一反应却还是想让她听步方海的话,成全步方海的利益。
这奴性,绝了。
步轻歌一声长叹,她看在原身的份上想要拉这个姨娘一把,可惜悟性不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或者故意要装傻,但终究不是她愿意多操心的。
步轻歌道:“行了,我去见景明。”
骆姨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步轻歌放下筷子,态度散漫而带着打量:“我只帮你这一次。”
——
夜晚,众人散尽。
步轻歌从袖子里拿出东西,窗外月光照进,照出它温细莹润的光芒。
这是丁茂坤临死前塞给她的烫手山芋。
一块玉佩。
就赌她不敢把这玩意儿交给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