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霖轻叹“夏天只下了几场雨,远远看过去草色枯黄、人烟荒芜。以山之昆部和泰之乌部为首的大部落紧挨北境水源地聚居,其他的小部落只能自求多福。”
“小舅舅,烦请你再往西边和北边跑一趟。”周伯礼立在窗前缓缓开口“曹国大王妃覃仪野心勃勃与王叔买合甫孜已成掎角之势。由于覃朝暗中支持覃仪,买合甫孜已渐渐不敌落入下风,一旦曹国落入覃仪手中,恐怕会与覃朝形成更坚固的同盟关系,届时南越出兵恐腹背受敌,我需要买合甫孜帮我牵制覃仪。”
张雨霖点头“属下明白。”
“此外关于北境的局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鞑子撤兵。”周伯礼双眼微眯,声音寒意凛冽“这场仗一定要打下去!”
张雨霖打了个激灵,垂头看向脚面“属下不解,还请殿下明示。”
周伯礼回头,叹了一声“小舅舅,清虚道长曾言覃朝气数未尽,但是南越却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站到台上的契机。”
张雨霖一听就明白了,他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殿下是想将南越与覃朝彻底分割。”
周伯礼声音沉沉“南越与覃朝的关系本就是陈年烂账。当初覃朝初立,南越依旧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父王奉命出征南越,九死一生才换来了如今的太平日子。当初迫于各方压力,父王答应每年向覃朝缴纳盐税。隆庆帝在位期间,几次想插手南越的其他税赋皆因边境动荡、中原灾情等事无功而返。”
“现曹国边境已平,只剩北境,如果鞑子不再生事,覃朝诸人定会重提南越并企图再度染指。”
“可是,殿下。”张雨霖不解拱手“殿下既然打算出兵,又有何惧?”反正都要打,怎么打都是打。
周伯礼摇头“小舅舅,此言差矣。仁义之师和乱臣贼子的区别天下人皆知,纵观历史凡成大事者皆生于乱世。若覃朝君主残暴不仁,民不聊生,南越出兵还能站得住脚。而现在除了北境,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南越贸然出兵岂不是与天下人作对,众怒不可犯也。”
一句话,不能师出无名,南越想要上桌吃饭,需要鞑子搭把手抬上去。至于怎么抬,那就要靠鞑子们的衬托了。
再者南越士兵的命也是命,周伯礼希望用最少的损失达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