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连忙问道:“訾藐仙子如何了?”
訾藐伤得也不轻,兰覆神色凝重地回答道:“还在昏睡,恐怕得休养一阵才能醒。”
“务必仔细照顾,千万不能出差错。”
“嬷嬷放心,我会亲自盯着。”
“那就好。”嬷嬷又对莲衣问道:“小神蜗呢?”
莲衣道:“已经送回井底了,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明日一早我就给它送参蜜过去,一定将它的元气给养回来。”
参蜜便是千年老参的蜜,由一种比千年老参更稀有的灵蜂采集,万分难得。恰巧莲衣得了这机缘,采药时遇寻到了那灵蜂的老巢,每隔五年去取小小一罐,存至如今也不过得几两。
整个药王谷,除了她自己,也就少谷主尝过,如今肯拿来喂养小神蜗,足见其感激之情。
“好,好,那小神蜗就交给你了。”
“嗯!”
竹外弟子们来来去去,巡防的巡防,补阵的补阵。
一人匆匆来报,说是从天上掉下来那人醒了。
天上掉下来那人?钟遇?
白藏连忙问道:“他在何处?”
那弟子道:“药宫。”
白藏朝屋内看了眼,对嬷嬷道:“嬷嬷,我去去就来。”
嬷嬷点头,“去吧,这里有我们,你安心便是。”
白藏走到门前,往里屋的榻上看了两眼,随后跟弟子匆匆离去。
药宫,钟遇经医师诊治后,四肢皆被夹板定住,身上缠满绷带,替他医治的医侍和药侍为他诊治和包扎之时,都忍不住摇头。惨啊,真是惨,四肢被断,筋脉被废,身上大小伤无数,一看便知其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好在落到他们药王谷,若是落到别处,不死也残废。
左长老来看过两次,他都没醒,只嘱咐弟子们好生照看,要什么给什么,不得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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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这人一醒,却吵嚷着要师父,他们又不知他师父是谁,上哪儿找去?好不容易问明白了,才知道他说的师父,便是伏仙子,弟子们只好告诉他,伏仙子被封元虚给抓走了。
一听说人被封元虚抓走,钟遇挣扎着就要起来,差点让弟子们功夫白费,只好让人去将左长老和白藏请来。
白藏先到,见钟遇这副模样,差点没认出来,路上虽问过来叫他的弟子,知道钟遇伤得不轻,却还是被他的伤情给吓了一跳。
他上前关切道:“钟遇仙君,你感觉如何?”
“你是,剑阁的弟子,白……”
“白藏。”
钟遇揪着白藏的衣袖,急道:“听说贵派凌霄掌门当选仙盟盟主,还请传信给他,让他立即派人去救我师父。”
“好,好,你先别激动,好好养病。”白藏见他的绷带下渗出血,连忙将他按在床榻上,然后承诺道:“我定会将此事告知掌门和师父,请他们相助帮忙救人。”
钟遇脑子发晕,眼前发黑,半晌才摸到一丝烛光,找着白藏的脸,说道:“封元虚已经疯了,师父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此事耽搁不得。”
他怕他们不尽心,又想起这是药王谷,继续道:“楚绾一如今也被他囚禁了起来,若待他功成,不止我师父,楚绾一性命也难留性命。”
左长老刚跨进门,就捡了最后半句,脸色顿时有些发黑,他快步来到钟遇跟前,急声问道:“我家谷主怎么了?”
钟遇看着他,“你是?”
白藏介绍道:“这是谷里的左长老,主管谷中一切事务。”
见是个管事的,钟遇才将楚绾一的情况告知。
“封元虚要来药王谷寻事,我将此事透露给楚谷主,谁知他沉不住气,对封元虚动了手,结果失败,被看守囚禁。”
说起此事,钟遇就想呕血,他将封元虚的行动告诉楚绾一,本意是想让楚绾一照顾妻子,同时趁封元虚不在,向其他门派报信求援。
谁知楚绾一这坑货,竟直接对封元虚发难,害得两人连带席玉的耳目同时暴露。他遭罪不说,席玉所有的探子皆被拔出,往后再想打探里头的消息可就难如登天了。
“封元虚以前需要他,不会动他,可如今我师父被抓了回去,封元虚再用不着他,便随时都可能要他的性命。”
想到师父可能遭受的待遇,钟遇不得不将事情说得紧迫些。
“想要救他,得快,迟了可就只能替他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