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从未喝过,原来酒是这种滋味……”孟子洲苦着脸道。
“哈哈哈哈……那怪不得,只要是酒国中人,哪个会说我们的酒不好喝呢?”酒家听他首次喝酒,也没了脾气。
颜凉也端起来喝了一口,忍着辛辣咽了,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比起心中的苦楚,酒的滋味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他也没喝第二口,两人将用来下酒的豆干花生和鸡头都吃个干净,算了酒钱回了客栈。
客栈里的人见那把墨子伞出现在颜凉身上,无不啧啧称奇,有的人甚至认为——莫不是这来回半天,颜凉将人害了,将墨子伞给抢到手的?
颜凉和孟子洲对此视而不见,直接回房睡觉去了。
他们来湖州时一路还算顺利,比府试时提早了三日,两人闲着没事,就在城中转悠。
城门的告示栏上张贴着神机大赛府试的地点和日期。
可能是担心参加府试的人太多,所以比试的地点放在了湖州有名的万寿寺内,日期则是在大后日的辰巳之交。
两人对将要进行的府试丝毫没有担忧,他们的目标是神机大赛的魁首,若是连府试都担心,那就不用比了。
“闲来无事,我带你去看看我家的产业吧。”孟子洲提议道,“我家虽在这里没有铺子,我家亲戚却在这里有字号的——孟家织造。”
这句平平无奇的话却让颜凉吓了一跳:“你莫不是疯了!在大湖上,那什么章老二梁老三两人差点没要了咱的命,你还要去……自投罗网?”
“嘿,也怪我没给你说清楚,跟我爹闹到水火不容的是我大伯二伯,我还有两个叔父,他们跟我爹的关系以及跟我家的关系就好得多了,岂止是好得多了,简直就是亲如一家人,走吧,至少这两日不用再住客栈了。”
听他这么说,颜凉才放下心来。
江南种桑的人很多,桑蚕产出来的丝雪白细腻,和北方的柞蚕丝相比,制作出来的丝绸更顺滑舒适,所以价格昂贵,非是富裕人家舍不得拿来制作衣物。
孟家织造的缫丝机和抽绪机能够快速将桑蚕丝抽丝剥茧地纺成丝线,再用织造机纺织成绢,比起普通桑农用手抽丝,再用纺车纺出丝线,不仅效率更高,纺出的丝线粗细均匀,丝茧的利用率也更高,成品的丝绢更是蚕丝绢中的极品。
因此孟家的丝绢即使价钱比寻常的丝绢贵上一倍,依旧不愁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