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我掀开帐帘,朝我的营帐奔去。
翠菡,必定是早就知道什么,我要去问问她!
许是我进帐内的声音太响,翠菡似是惊了一惊,方徐徐起身。
见我喘着粗气,直盯着她,她默了一阵,终是叹息道:“姑娘,你知道了?”
“翠菡,你早就知道,他被夺了兵权,怎的不早告诉我?”我这才开口问道。
翠菡低了头:“是王爷,他让清河嘱咐我,务必要瞒着你。”
我心中纳闷郁愤,过去抓了翠菡肩膀,瞪着她:“那么,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我的语气不由分说。
翠菡吸了吸鼻子:“罢了,王爷说过,能瞒多久是多久,不过姑娘迟早是要知道的。”
原来半年前,我来西境时,就有人已然对成灏的兵权虎视眈眈。
而我也知道,那场行刺,并不是个意外,而是蓄谋已久。那天被行刺后,成灏的宁远王府就收到一封密函,上道若是要我平安,须得自己进宫,向国主交出兵权。
“清河说,王爷看完密函,竟是想都未想,直接拿了玉符进宫,道是自己难当大任,将兵权交于国主。”翠菡如此说着。
我却难以置信,我在成灏心里竟如此重要么?
翠菡说,成灏交出兵权后,府外守将被撤走了一大批。于是就有人暗派亲兵,在宁远王府出没,意图监视。
是以他半年内除去日常事务外,都未出王府。
原是如此。只是,我总觉得,这事情背后还有曲折。
“可是知道,是谁写得密函?”
翠菡摇头,“清河信中未曾细说,只说了王府外监视的亲兵,是峪王的人,让我提点姑娘提防着些。”
我仿若置身冰窖,如此想来,这竟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局。
从我进滦王府,到安排家宴,再到虽他来道西境,竟是皆步步进入了设好的陷阱。我是诱饵,那么猎物,便是成灏手上的兵权!
峪王,原来才是藏在幕后的那个主使者。
只是,成灏真的是为了我,才交出手中兵权的么?
如此强悍而又功于心计的他,怎的会任人摆布而毫不还手?
“清河有没有说,王爷被夺兵权后,心情如何?”这句话,我终是问出来了。我到底是在怀疑什么?
翠菡却是并未多想,“倒无多少变化,王爷平日里也不喜出门,还与往日一样吃茶看书,也要督促他练功。”
果然,看来他心中已是另有算计。
说话间,一名守营将士在外大喊:“右将军,右将军,你快去看,滦王又不好了!”
我咻地起身,望向翠菡道:“翠菡,你若想让我将此间事了快些回京都,现在就助我治好滦王!”
说完便飞身出了营帐。
翠菡也不含糊,飞快地抱了药箱,跟在了我后面。
榻上,成滦脸色惨白,浑身打着哆嗦,周围医师已是围成一圈,皆愁眉苦脸,却毫无动作。
我冲上前,一摸成滦额头,竟是冰凉。
我厉声问道:“滦王明明午间已有好转,此时为何会如此!”
还是那位老医师颤抖着说:“右将军,滦王心肺受损严重,本就只一口气吊着,这口气若是强劲,便会慢慢好转,然而滦王午间想是……受了刺激,方会反复。”
受了刺激?
我转头望向成滦,他此时已然神志不清。
他为人狠辣,手底冤魂无数,此时不知是不是正在受着那般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