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褚尉天假装咳嗽,悄声道,”我是来告诉左将军,以后莫和大将军正面较劲,这对谁都无好处?”
“左将军,是否知道什么?不妨直言相告!”我疑惑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褚某不过一小小武将,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这朝堂之事,实在是不想插手。”褚尉天小声道。
“左将军,改天,我再向你讨教这训练兵士之法啊!这厢先告辞,告辞!”他一抱拳,放声说道。
我自是知道他这话是说给台下众人听的。
“对了,”他又小声道,“你要小心你的副将。”
说完这话,他又哈哈地笑着,踏踏地走了。
易木?
我望着在众人中,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只是他行走间,背挺得极直,面目严肃。
他又有何秘密?
这世间,为何太多人太多事,都要费尽心机才能看透?
在营地又是一日。
刚走到帐外,便听翠菡在里面咯咯地笑。她今早说是要在帐内研制新药,未跟我去营地,此时听她如此,莫非是这新药研制成了?
于是我也笑了,走进帐内。
见我进来,她先是一怔,接着小脸一红。
“姑娘,王爷写信给你了,你快看看!”
说着便递给我一张布帛。
我纳闷道:“你拆了信么?竹筒呢?”信件本是被蜡油封在竹筒中,由信差送至目的地。
翠菡向来懂规矩,不至于私自拆了我的信,是以随口问道。
翠菡忸怩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清河给我写了信,王爷的信附在里面……”
翠菡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张布帛,上面密密麻麻不知写了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她方才笑得如此开心。
是了,若是成灏直接给我写信,定会被有心之人截了去。而翠菡一个婢女,无人对她的家书上心。
我不禁也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想是清河想你想得紧,才一月不见,就有这许多话要说。”
翠菡俏脸绯红:“你快看王爷的信!”
说完便一扭身,坐到她自己榻上去了。
我心里一甜。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信件。是成灏写给我的……
不禁想起曾经见过他写过一封信件,是给白慕烟。也不知那女子是谁。
我握着那张布帛,慢慢踱到榻边,将布帛放在膝上,搓了搓手,方徐徐展开。
五个遒劲大字扑入眼帘——
努力加餐饭!
署名只有一个字:灏。
我默默吐出一口长气——
罢了,这才是他,宁远王成灏的风格,难道我还指望他与我细数年华么……
那厢翠菡捧了清河的来信,细细读着,笑的肩膀一纵一纵。
突地发现我在望她,立即敛了笑容,正色问道:“姑娘怎的不读信?”
“读完了!”我直直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将那信丢在枕边,闷声道。
“姑娘读得可真快!那么多兵书,可真没白读!”
说完继续读信去了。
我窝在榻上,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时光飞逝,不觉中,来到这西境已有近半年了。
这半年来,弓箭营的士气高涨,虎虎生风,走在营地,一眼便能从神色气势上认出弓箭营将士。
其他营的将士见状,也一改之前的懒散,渐渐用功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