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滦脸色一变:“五弟,看我这花怎样?近日刚培育出的新品种。”
成峪会意,忙打住了话题。二人又故作笑谈。
我看二人明显有事瞒我,便也识趣退下了。
一面缓缓向毓芳阁行去,一面想着,滁州不是南山王成绪所辖吗?他一向不参与政事,现在,能出何事呢?
成滦成峪二兄弟此时在亭里说着话,我却是听不太真切了。
回到屋内,又静静坐了一会,走到书案前,略一思量,便提笔在一尺软布上画了起来。
……
午时,我又去和成滦成峪用过了饭,照样是奢靡的餐食,调笑了一阵。
我见他二人似乎心不在焉,意在躲避着我。
于是告了辞。
走进毓芳阁,我对翠菡道:“我有些乏了,若是滦王有事找我,就说我已休息了。”
翠菡俯身领命。
我回到房内,便拥被睡去。
我要补足精力,因为今晚,将有一事,须得耗费心神。
等我醒来时,天已黑了。房里漆黑一片,屋外的廊灯却已亮起。
我打开门,翠菡仍在外头,见我出来,便又俯身行礼。
我望着她许久,淡笑道:“以后无外人时,见我不必行礼。”
她点头应诺。
翠菡说,下午滦王来过,她按照我的嘱咐告知了滦王,他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去了。
我挪步至廊前,望着这苑里明灭的灯火:“王爷走时神色如何?”
翠菡略一思索:“似是有些担忧。”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很在意姑娘。”
我抿唇一笑,对她道:“辛苦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帮姑娘点上灯吧。”说着便进了屋,拿起火折,将屋内烛火一一点燃,屋内登时亮如白昼。
“姑娘,那翠菡先退下啦!”
翠菡正欲行礼,见我望她,也便了然,朝我明媚一笑,便下楼去了。
不过一盏茶功夫,我见月洞门外花木掩映处,走来一个身影。
那瘦小的身影先是左右望了望,确定无人,方急急向毓芳阁这边走来。
我不禁笑开。
她到底还是来了。
就在我跨进房门,刚刚在梳妆镜前坐定时,那身影已然站在纱幔之外。
我听见她轻轻的喘息。
似是走得急了,也似是有些紧张。
我朝她笑道:“还不快过来。”
她慢慢向我走来,撩开纱幔,到了我的身后。
铜镜里映出她清秀却有些瘦削的脸。
正是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