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虽然年少,真如天授之才,德被苍生…”
他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很好听,却真不算阿谀违心之言,而是如今很多寒门散修的共同认知。
别说推行变法的地方,就是周边武阀的寒门,都姜公也很是敬仰,盼姜公如盼甘霖。
在座的朝臣听到大明山众人夸赞太傅的的话,也都是与有荣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客人们终于转入正题。
季信站起来说道:
“我家监国有肺腑之言,之前曾经说与姜公,可惜姜公太过高风亮节,没有立刻答应。”
“今日我等冒昧前来,就是秉承监国之意,大明军民之心,再次恳请姜公,登我大明国主之位!”
“这不光是监国之意,更是我大明数万将士,数百万修士之意!若无姜公,我大明焉有今日?姜公于大明,实有再造之恩!”
“今日,变法如火如荼,方兴未艾。可武阀势大,前途未卜。而姜公众望所归,万人拥护,正应该整合各家之力,百溪汇海,才能共创大业,抵御武家…”
裴亢和织锦等人纷纷站出来,一起行礼道:“敬请姜太傅就大明国主之位!”
青阀朝臣都呆住了。
他们本来以为,大明山的人是来打秋风要支援的。想不到,竟然是请太傅当大明之主!
太傅的威名德望竟然到了这一步啊。
别人主动过来请他当国主!
姜药微摇羽扇,面露苦笑的说道:“诸位,虽然在下对贵部的确有功,可在下乃是青阀摄政,掌本阀大政,怎么能去贵族当国主?”
“在下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分身两用,就谢过诸位所请了。”
“太傅。”季信拱手道,“太傅虽然不能分身两用,可我两家,大可合二为一啊。太傅本就是神农后裔,爵号又是明国公,这岂非天意?”
“大明,乃日月同辉之美,日月星辰之大,日新月异之变!岂不正合了太傅光明道心,合了这变法明教的本意么?”
奚山也赶紧说道:“不错!太傅,外臣之前发现一句谶语:良药出,天下明;墓虎出,四海宁。”
“良药,显然应在太傅之名。而太傅有号曰冢虎,墓虎岂不就是冢虎?而太傅恰恰又是明国公,又是神农后裔,这难道都是巧合么?”
“由此可见,太傅实在与明有缘。这大明之主,正是为太傅所设啊!”
此时,姜药的属下楚恒也站起来道:“太傅,大明山诸位言之有理,属下也曾在民间听说一句话:明教天下,将来必达。”
“明教,自不必说。这将来,肯定是姜来之意,而必达…太傅表字,正是仲达!”
“可见,太傅正是大明之主,切不可推辞啊!”
变法派巴不得两家合二为一,变青为明,让太傅成为名副其实的主君!
至于青阀这个名号,没有人真的留恋。
他们都不傻,早就知道,太傅是控制了青禄。青禄只是个傀儡罢了。不然的话,青禄绝对不会变法,更不会彻底放权不管。
很多姜党都盼着,太傅能取而代之,废除青氏,自己当君主。
所以,一群姜党全部站起来,纷纷劝姜药接受大明山诸人的请求。
“请太傅受明国君位!两家合一!”
“请太傅受明国君位,两级合一!”
在座的姜秀城和姜菜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们想不到,竟然这么多人请姜药当主君,而且还是一群外人主动来请。
姜药露出万分为难之色,顿顿蛇杖道:“唉,孤非贪恋权势之人,诸君,诸君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孤何其难也!”
季信见姜药推辞,更加坚决的说道:“我大明之主,非姜公不可!”
裴亢道:“姜公不受,奈大明军民何!”
众人纷纷离席,下拜俯首道:“请太傅受符命!受明主之位,改易名号!”
织城、欧玊瑿、墨槑这三个灵体也表态,请姜药接受请求。
“这…”姜药叹息道:“孤为青臣,垂十年矣。今改易名号,历经一万五千年的青阀就不复存在了,孤心不忍啊。”
封恪说道:“太傅此言差矣。青阀,实乃武家贵族。自从青阀变法起,青阀就名存实亡了。”
“如今,除了极少数人,大家只知道有太傅有朝廷,不知有青主。青主何曾对变法有半点微功?对寒门有半点怜悯?”
“太傅,如今民间望太傅登位者,比比皆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还望太傅为了大明山三郡和青阀二十郡着想,易帜称君!”
“易帜为称君!”
“易帜称君!”
数百人一起大喊,声震内外。
姜药站起来了,来回踱步,沉思良久,忽然驻足长叹道:“也罢,为了变法,为了不负诸位之外,那就…易帜称君!”
“太傅英明!”
“该改口了,主公英明!”
“主公!主公!”
………
“父君!父君!”
一个武宗圆满修为的少年,失魂落魄的冲入青凰殿,冲入后面的密殿,看着蒲团上趺坐的青主,神色狰狞。
此人正是青格。
“父君!你信重万分的姜药姜仲达,已经要易帜称君了!他要废了你这个主公了啊!”
“哈哈哈!父君,蓝晟说你变成了姜药的傀儡,可我一直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我那英明果断,深谋远虑的父君,怎么可能成为姜药小儿的傀儡?!”
青格退后两步,毫不敬畏的指着自己的父君,癫狂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