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欢迎的人潮,早就习惯了的姜菜还算淡定,反而是亲妹妹姜秀城不淡定了。
这几年,她主要待在中域穆阀,想不到哥哥在青阀的威望,到了这等程度。
姜药笑呵呵的下了飞船,对欢迎自己的朝廷百官和寒门散修说道:
“孤离开青凰不足一年,如今看见很多熟人已经修为大进,吾心甚慰啊!”
众人一起行礼道:“托太傅洪福,乃有今日。”
姜秀城看见这么多人对哥哥毕恭毕敬,不禁心中震惊。
哥哥这些年变法,竟然受到如此拥戴么?看这些人的神色,似乎真是发自肺腑的敬仰啊。
姜药在群臣和百姓的簇拥下进城,没有回太傅府,而是直接入宫。
变法产生的九锡仪仗,已经准备好了。姜药大大方方的登上车辇,直驱君府。
“都督中外诸军事、明国公、大将军大司马、摄政太傅姜公到——”
随着宫吏的一声唱喝,太傅姜公那低调华丽的车辇中,就钻出一个黑袍玉冠的少年。
姜公眉目清朗,面如冠玉,竟然只有三十出头,极其年轻。
可是,他左手一根蛇杖,右手一面羽扇,这种与众不同的打扮,也为其增添了几分老成持重的威严气质,大大冲淡了少年人的轻浮感。
少年太傅赞拜不名的入殿,那种闲庭信步、昂然直入的神态,就像在他的太傅府。
“奴才青禄,拜见太傅!”青主看见姜药,立刻下跪。
好在这个密殿没有其他人,不然要是让别人看见,估计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铎铎…”姜药拄着蛇杖,径直走到大殿深处的主位上,再大马金刀的安坐下来。
然后,少年看着跪伏在地的青主,神色玩味的笑道:
“青禄啊,你还真是不错,已经武神圆满了。三五年之内,怕是要突破到武仙了吧?”
姜药口中这么说,心中却警惕起来。
青禄吃了用他女儿心脏和魂魄炼制的嫁灵丹后,获得了他女儿的道胎资质,修炼速度大增,这才几年,就修炼到武神圆满。
这要是让此獠突破到武仙,“信水”之毒就对他没有作用了,他会立刻摆脱信水之毒的控制,清醒过来。
也就是说,必须在他成为武仙之前,干掉他。
但现在,他还有利用价值。
青禄笑道:“太傅说笑了,奴才虽然如今修炼速度大进,可武仙乃是大关,奴才刚刚修炼到武神圆满,要想突破到武仙,怎么也要几十年。”
他这话倒也不错,虽然他的资质提升到道胎,可武仙毕竟是仅次于武圣的大关,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时间的磨砺,绝非区区数年之功。
还要几十年么?姜药虽然知道这话靠谱,可却不敢采用这个时间。
突破也要看机缘的。鬼知道青禄会不会十年之内就突破了?
五年吧。最多五年,自己就必须要对青禄动手。
五年之后,青阀的准备也差不多了。
姜药观察了一番青禄,直到确定一切正常,这才离开密殿,来到前殿大朝。
“主公闭关不出,孤就直接主持朝会吧。”
姜药对满朝大臣说道。
他拄着蛇杖走上摄政大位坐下,看着数百朝臣道:“君上如今百事不管,一心修炼。”
“也罢,主公不管,孤就辛苦些。”
“孤这次回来,一路上看见新政更见成效,我青阀二十郡和其他武阀,差别越来越大,说明变法大政是对的。”
“流民安置的不错,说明朝廷和地方官署雷厉风行,效率很高。孤很满意!”
姜药提纲挈领般说了几句话,肯定了百官的工作成绩,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今日朝会,孤要办三件大事,诸君请听。”
“第一,在新落户的北域流民中,新招募七万乙等资质的武尊兵,三千武宗兵。送到茗山训练。”
“第二…”
“府库钱不够,孤个人再出二十亿,钱的事其实不是事…”
百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些年,为了变法,为了寒门,摄政太傅花了好几十亿的个人资源了。
天下,还有如此一心为公的人么?
这次,太傅竟然又要出二十亿个人资源。
青阀拥有太傅,何其幸也!
百官之中,阵道寺卿织城、器道寺少卿欧瑿玊、符道寺少卿墨槑这三人,也一脸敬意的看着姜药。
对于这三个灵体来说,姜药对他们不仅是知遇之恩,提携之义,更有救命之恩。
所以,三人也很是努力。姜药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提供各种资源,让他们的进步一日千里。
如今,织城已经是仙阵师。
欧瑿玊突破到器神。
墨槑也突破到符神。
这三人都是完全有资格当三大神宫道子的天才,如今都在青阀朝中为官!
姜药看到这三人,不禁心中豪情万丈。
说什么气运,霸业。就在这朝中,四大灵体俱在,谁能和我比?
听取群臣奏事之后,摄政太傅说道:“如今,魅貘南侵,妖魔势力也侵入北域,抗魔大营也调离西域,这既是存亡之秋,也是有利于我青阀变法的天下大势!”
“此乃万年不遇之机,希望诸君勠力同心,共创万古伟业!”
群臣一起说道:“共创万古伟业!共创万古伟业!”
只有蓝晟等极少数人,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
姜药说完,这才心满意足的宣布结束朝会,回到太傅府。
且说姜公回到太傅府,再次见到夺舍了林婵儿的“鬼灯娘子”时,胆子就壮了很多。
他有顶级的保命法宝,还修炼了大荒鬼经,有了鬼印,已经不怕鬼灯娘子了。
三个弟子向姜药问安,“林婵儿”也没有发现姜药的异样。
姜药回到自己的静室,就坐下来批阅朝廷各部和各郡积压的奏章。这些奏章都是大事重事,必须摄政太傅亲自审批。
所以,每一本他都仔细看,思索之后才写出指示,当真一丝不苟。
不知不觉已经深夜。
正在姜药“宵衣旰食”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啧啧,姜公还真是鞠躬尽瘁啊。”
这声音乍听很年轻很好听,可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苍老。
姜药愕然回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身姿空灵的灰衣女子站在那里。
这女子头发花白,气度娴雅,风韵犹存,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前辈…”姜药立刻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