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都震惊起来。
那位新武圣,竟然是青阀的客卿!
一个小小的乙等武阀,有武圣客卿坐镇!
还有那姜药变法的内容,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们惊怒!
姜药小儿!
敢尔!
不知死乎!
曾经的西域霸主,晋阀,此时正在议论关于姜药变法和青阀武圣之事。
换了以前,偏僻遥远的小小青阀,绝对不会让他们谈论,更别说开会议论了。
恢宏无比的晋天殿,晋阀少阀主晋离,正居中而坐。
满殿都是气息惊人的重臣。
修为最低,也是武神!
他们都是晋阀的武家大贵族。
自从阀主晋天阶被魔族囚禁之后,晋阀大政就由少阀主晋离代理。
晋离美的令人窒息。她端坐主位,一身天蓝色的云纹长裙,云鬟高挽,国色天香。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无不丽色照人。
她,就是人称西域第一美女的离仙子。
一个武仙修为的重臣说道:“少主,青阀和姜药之事,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可眼下青阀有武圣坐镇,以我阀如今情势,实在无暇干涉。”
众人闻言,一起点头。虽然脸色难看,但一致认为,此时无暇干涉遥远的青阀。
另一个家臣道:“主公尚在魔族,不得自由,自身难保。太上阀主时日无多,闭关多年。我阀已经连一位武圣都抽不出了。”
“加上魔族大军近在眼前,赵魏元三家虎视眈眈,眼下只有先忍几年,看看再说。”
晋离看着魔域的方向,蛾眉微蹙,叹息道:“若是父君还在,这小小青阀,即便有个武圣,也能随手可灭。唉,我晋阀局势,竟是到了这一步,真是可悲。”
满殿重臣都默然不语,只有苦笑。
想当年,主公以大圣之姿,威震天下,三十万玄凤军也没有造反,晋阀何等强盛?
可是主公太过自信,中了魔族的奸计,被扣留数十年。为此,魔族连连勒索,晋阀江河日下,面对赵魏元三家都没有底气了。
唉,主公英雄一世,糊涂一时。自己身陷囹圄也就罢了,害的晋阀也落到这步田地。
除了太上阀主这个时日无多的大圣,晋阀已经没有一位武圣坐镇了。
西域最强大的晋阀,无奈的做出了静观其变,暂不干涉的决定。
晋离看向青阀的方向,美目中一片冷厉之色。
……
赵阀,烈阳殿。
武圣三层修为的阀主赵玄镝,也正在议论青阀之事。
“姜药小儿,胆大包天,不能让此子任性胡为。但,有那武圣一层,势必寡人亲自出手灭之。”
一个家臣出列道:“主公若是亲自出马,那我赵阀数日之内,将没有武圣坐镇。”
“若要换了平时,自然无虞。不过,我赵阀北有晋阀,西有魔军,主公又是大军统帅,为了那小小青阀,不必急在一时。”
“而且,听说青阀有十几万大军,士气旺盛。加上一位武圣一层,就算主公出马,也未必没有风险。万一主公有个闪失,我赵阀…”
他说的不错。
武圣一层虽然不是赵玄镝对手,可毕竟对方还有大军在。十几万大军的战域加上那武圣一层的圣域,武圣三层也没有必胜把握。
搞得不好,还有危险。
毕竟,武圣三层无法碾压武圣一层,实力差距并不悬殊。
“再说,此事并非我赵阀一家之事,也并非我赵阀才有武圣,主公何必冒风险,替众人出头?以老臣看,还是等等看。”
赵玄镝皱眉道:“寡人眼下,的确不好离开赵阀,免得让其他人有机可乘。可姜药之事,绝不能不管。”
“等到寡人和其他几家达成一致,再动手不迟。就让那姜药小儿,再蹦跶一年半载也无妨。”
“或许,不用寡人出手,已经有人收拾了他。”
于是,赵阀达成了必须干涉,但暂时不干涉的态度。
但这个忍受期限,恐怕也就是一年半载之间的事。
无独有偶。仿佛商量好的一样,魏阀和元阀,都有和赵阀一样的顾虑。他们也做出了必须掐灭姜药变法,但因为武圣不能轻动,暂时静观其变的决定。
他们不知道的是,狡诈的姜药小儿,早就分析出他们一定会干涉,而且也做出了对策。
大人物之间相互牵制的微妙局势,终于为姜药争取了短暂的时间。
可是这个时间,够不够等到魔族大军牵制三家武阀的到来?
……
“龙城这个小子!竟然藏了这一手!”
中域穆阀无极殿,穆无极接到姜药身边穆阀武神护卫的消息,哪怕是他,也忍不住感到惊讶。
藏了一位新武圣,设计引乐天祚上钩,干掉上门送死的乐天祚。再趁着联军战意瓦解,亲率大军各个击破,大获全胜。
眼下,竟然吞下了七个郡!
这小子…
穆无极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既有些惊喜,又有些恼怒。
惊喜,当然是这个外甥的本事远超他的预料。
恼怒,当然是恼怒姜药的叛逆之举!
虽然穆氏兄妹回来后告知了姜药的苦衷,穆无极也没有怀疑的理由,暂时采取相信的态度,可是即便姜药是被古人所逼,其所作所为也让穆无极恼怒。
若不是碍着那古人,他心生极大忌惮,早就亲自去西域,拿了姜药回来。
姜秀城就是完全的惊喜高兴了。
因为她对武家贵族的统治,没有认同!
即便此时她成了高门贵族,可对自己的阶级还没有产生认同感。
“这个孽子,做的好大事!”
穆无极神色一冷。
穆药钗赶紧说道:“父君,表弟纯属无奈,为了活命,不得不完成那古人的任务。”
“是啊舅父,我哥也是没办法。”姜秀城说道。
“哼,你们只会为他说好话。”穆无极冷笑,“他得罪了整个武家,那古人为何不保他?光一个寒门武圣,能保他多久?”
“古人能杀他,武家就不能杀他么?这变法任务,敷衍敷衍就行了,何必如此认真?”
穆钺道:“父君,西域高门,一定会干涉表弟,应该已经下了必杀令。”
“他死不了。我还能看着他死?”穆无极道,“不过,他的变法,活该让人废掉。”
“谁废了他的变法,到时那古人就找谁算账,刚好将龙城摘出来,让那废掉变法的人背锅。”
穆无极果然老辣。
他的应对就是:“保外甥,不保变法。”
他就等着让人废掉外甥的变法。如此一来,外甥反而有理由向那古人交代。
我的变法是被人废了,自己捡了条命,总是罪不至死吧?
等那古人回到神洲,搞清楚事情始末,当然谁废除了变法,谁就去死!
龙城反而没什么责任了。
……
虞阀,天星阁。
小丫头虞嫃,正一脸寒霜。
她的对面,坐着虞姝。
“这个药儿,真是胡闹!”虞嫃小大人似的说道。
很不高兴。
“你倒是做的好大事,好手段,可是你这变法,太不应该!”
虞姝道:“我也想不到,仲达竟然不声不响藏了一位新武圣。可是,也护不了他多久。他已经很危险了。”
虞嫃眯着大眼睛:“谁敢杀他?他死不了,因为我不允许。”
“不过,那狗屁变法,就不要留了。警告西域那些大人物,变法可废,但姜药如果掉了一根毫毛,他们就要十倍百倍偿还!”
虞嫃竟然做出了和穆无极同样的选择:保姜药,不保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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