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邪鼓起勇气,“按理说,军命不可质疑,但属下还是斗胆问一句:多尔衮和豪格身经百战,一个狡诈,一个悍勇,论行兵打仗,济尔哈朗有所不如,为什么文登营不迎难而上,剪除这最强的两路大军,偏偏要去打中路?”
陈雨不动声色地反问:“你是想说,为什么把硬骨头留给不靠谱的关宁军和东江镇这样的杂牌军,自己去挑软柿子捏?”
蒋邪脸色一红:“属下不敢。”
“你敢于面对强敌的勇气值得鼓励,但大战之前,身为将领却怀疑主帅的决策,这是大忌,这一点,你不如邓范。”陈雨目光犀利地盯着蒋邪。
蒋邪觉得背后流下了冷汗,有些懊悔,垂下了头:“属下唐突了,请大将军责罚。”
“换做心胸狭隘的上司,你的前程不说就此终结,至少大打折扣。记住,持才傲物要分场合,才华横溢也要服从大局,决策我来做,仗由你来打,方向错了是我的责任,你只需要服从!”
蒋邪愈发惶恐,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了。”
陈雨也不打算抓住些许瑕疵兴师问罪,只不过顺势敲打一下而已,毕竟蒋邪的军事才能毋庸置疑,出发点也是好的,磨平了他骄傲的棱角就行。便虚抬双手:“无妨,起来吧。”
蒋邪面向他,徐徐退出大帐,走到门口时,陈雨悠悠地说:“不说明白些,恐怕你心里有疙瘩。多尔衮、豪格都是文登营手下败将,无需再通过他们证明什么,这样的大战,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济尔哈朗不是名将,击败他也不值一提,但他的中路大军有最重要的目标——伪汗皇太极!”
蒋邪一愣,继而目光炙热起来。
“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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