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杀鞑子,不用说见外的话。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陈某对制台一直钦佩的很。”
寒暄几句后,卢象升迫不及待地问:“听说卢谋昏迷了好几日,现在军情如何,还请文成伯告知。”
陈雨犹豫了一会,说道:“多尔衮以为卢大人战死,得逞之后,已经抵达京城,现盘踞于安定门一带,每日叫阵挑衅,周边空有几支大军,却不敢发兵驱逐,形势糟得很。”
卢象升痛心疾首地说:“鞑子也不是三头六臂,关宁军加上三大边镇,还有伯爷您的文登营在,岂能让多尔衮如此嚣张?天雄军已经拼光了,无能为力,还请伯爷发兵,解京城之围。”
陈雨还没开口,张富贵忍不住插话:“卢大人,您倒是一心为朝廷效忠,可是知道朝廷怎么对您的吗?他们说您是胆小畏战,不敢与鞑子交手,自寻短见,以此逃避责罚。朝廷这么对待忠臣,您还要替他们着想?起码咱们文登营是不会蹚这浑水了。”
卢象升摇摇头:“杨文弱为什么这么对卢某,卢谋心知肚明,还不是为了议和之事……哎,这些不提也罢,文成伯,你真的如这位小兄弟所说,不会出兵了吗?”
陈雨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卢大人,你我都是一心想要杀鞑子,不计较得失,可是从皇帝到阁臣、兵部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没有后勤保障也就罢了,你们天雄军是饿着肚子打仗,我们文登营全靠自己从山东带来的粮秣支撑,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但是处心积虑抹煞我们的功劳,还要扣个屎盆子,太让人心寒了!”
卢象升忍不住抓住陈雨的手腕,动容道:“文成伯,卢某知道你也受了委屈,但是鞑子进逼京师,受苦的是京畿百姓,折损的是整个大明的颜面,请勿为了个人荣辱,坐视鞑子所为,让亲者痛仇者快!”
陈雨有些心烦意乱,他皱眉道:“以大局为重的意思我懂,可是心里就是觉得憋屈。现在我心里也烦躁的很,卢大人先休息吧,让我好好想想。”
“好好,卢某不催促你。”卢象升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