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让明末带领天引司覆灭白石观。
明末倒吸一口气,“所以说,白石观会在未来成为天引司的祸患。”
天引司传承至今,早已无数次证明了元盈观命本事的正确,这一次想来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可是……”还是那个问题,“有剑宗在,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为师年幼之时,对于姬氏皇朝的看法,就如你们今日对流光剑宗的看法。”元盈淡声道:“剑主们是很强大,但终究只是局限于一界之中的强大。你可曾想过压在井口的那块石头被别人轻易掀翻开后,我们这些井底的青蛙又该何去何从?”
石头……井底之蛙……
元盈只说了寥寥数语,明末却是听得心惊胆战。如果师尊所预言的画面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的话,那将是此界的巨大危机。
连剑宗都对抗不了的存在,那会是怎样的大恐怖。明末终于知道提早知道一些未来事,并非常人所想的那般美妙。她一个半步化神,除了心头惊惧之外,根本无能为力,反倒不如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凡人来得简单快活。
“连剑宗都无能为力的敌人,我们怎么抵挡……”
“我们为何要抵挡?缠绕于巨树上的藤萝努力攀研可并非是为了巨树。既然这颗树要倒,便换棵树活下去。”元盈注视着自己门下唯一的弟子:“天底下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稀奇的。千年前,天引司能抛弃姬氏皇朝攀附流光剑宗,千年后依然可以如此。”
千年前,那些姬氏皇朝的遗族对于叛变的天引司可是极尽辱骂之能。但这些小狗的哀鸣,元盈从不放在眼里。而事实也证明,她的决断极其正确。那些遗族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了修界之中,而原本困于皇城的天引司却是势力遍布北地,在流光剑宗出世的情况下,俨然第二个姬氏皇朝。
“三百二十八年前,我看到了你,将你收为我唯一的弟子。”
“数月前,我看到了余容手中的破魔弓,就知道这未来已是无比确定。”
“我们只不过是提前做些准备,向未来的那些人展示我们的诚意。而白石观的命途……终究是余容自己所结下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