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四人垂首看来,姬皇妃眼中不是对世间罕有美貌的垂涎贪婪,而是双瞳一缩,仿佛见到了世上最为恐怖之存在。
像个凡人一样,瞬间汗如浆注。姬皇妃原本在这一路上打好的腹稿现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弥漫在她心神内的,是滔天的恐惧。
哪怕他们只是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罢了,可那被大凶之物所注视的感觉唤起了她生命本能的畏惧与痛苦。
那些对棘铭剑主的倾慕之心通通都见鬼去吧。姬皇妃面白如纸,在无形的庞大压力之下,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弯跪在了殿前。
玄骨同样在殿外止步,对着殿内的剑主们躬身一拜。
他得到的命令,只是将姬皇妃带到这里而已。至于其他?与他无关,他也管不了。
在剑宗之内……说来可笑,就连剑宗弟子对于剑主一脉都不甚清楚。一宗之核心与中枢居然还能在宗门内保持神秘。任谁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事实上,剑宗就是如此的地方。哪怕剑主们不理世事,剑宗内部严明繁多的规矩让宗门如常地运转了下去。就算遇到了问题,也有重宇剑主的实力来修正。
于是流光剑宗就这么看似不合理地合理存续了千年万年。
……
是谁的命令,显然不是那么重要了。
容晴猛然发觉,她要面对的是又一个超出她预想的状况:姬皇妃已经进入了流光剑宗的范围内。或许是受某位剑主的庇护。
她侧眸看向一旁的虹非,刚要说什么,却见虹非已经默契地点了点头。
在北极雪山上的数百年岁月,已培养出虹非与容晴之间不需言语的默契。容晴看过来的时候,眼神中的含义就被虹非领悟了。
姬皇妃虽然过了山门进入剑宗内,但还来得及拦下。而拦下他们的最好人选,只有虹非。
再怎么说,虹非也是玄骨的道侣,和自家道侣说上几句话的权利总是有的,借此可以争取些许时间。
可是……“不成。”容晴摇了摇头。
虹非去拦下玄骨,那钟秀怎么办?
跟着虹非去……姬皇妃早在最开始与容晴的争锋中,就知道了钟秀是容晴的弱点。到时候那么近的距离,姬皇妃突袭成功的几率翻了好几倍。
留在容晴这……天雷之下,容晴自顾不暇,哪里照顾得过来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