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木盒从里面拿出,里面果不其然是两套人名单,一套是去年的,一套则是今年的。
指尖拂过苏格兰的名字,我和他写的都是代号,只有雪莉写的是真名。三个人没有挨着写,但谁都能看出这两个读起来明显就不是人名的片假名是相识的关系。
是谁偷偷放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脑海中没有思绪,但我还是将两套名字做了拍照留存。如果最后名单没办法带给琴酒,留存一份也会有大用途。
毕竟妄图长生的人,是最好控制的人。
将木盒放回原本的位置,我本来还担心他没法自己关闭,但我才刚站起身,洞口便又是“咔哒”一声合了上,谁也看不出哪里藏了东西。
海风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能听到呼啸的海浪,像是海螺中存储的声音...
“爱尔...兰...”
以及,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急忙拍了拍脸,看向头顶火把。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叫我...?该不会是又开始缺氧,出现了幻觉?还是说...
那天吓唬雪莉的话骤然出现在脑海。
虽然我的确不怕鬼,但在这么个环境之下,出现什么心理问题都不足为奇...
“爱尔兰...”
又是一声,像是女人的呼唤,声音冷如阳光落不到的深海,却又意外的柔软,任无数奇怪的游鱼生长其中。
“爱尔兰!”
最后一声呼唤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我心中一顿,有些狐疑,但还是试探的回答:“雪莉?”
“雪莉,是你吗?”
那边声音忽然变得急促,有人在向我跑来...
啪嗒...啪嗒...鞋子踩在地上,溅起水花,有人在惊呼,叫她注意脚下。
直到她终于跑到我的面前,手里拿着硕大的手电筒,将整个崖洞都照亮,精致却一向冷漠的的脸上微有情绪起伏。
雪莉张了张嘴,我觉得她肯定是想骂我来着,但小女孩的心思我已经揣摩不清,不知她为什么又忽然将那些话咽下,只微微抬起下巴。
“除了我,还会有谁来找你们?”
后面跟来的一条先生打了个喷嚏。
“你,还好吗?”她装作不经意的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一条先生说,你们掉下悬崖了...呵,真是蠢得够可以的。”
她检查的手还没收起,便被我先一步拉住,湖蓝色的眼眸微动,“...松开。”
我才不。
我本以为见到你会是新的未知与意外的开始,但现在我才得知...才不是什么黑色迷雾,你是湛蓝的天空。
“多谢了,雪莉。”
她看我难得正色模样,有些别扭的侧过脸,却第一次没有抽走被我拉住的手。
“...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