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家的声音太过震惊,秦野攥着电话的手有些抖。
他努力平稳着声线,问道:“二哥,怎么了?”
秦二哥回过神来,“啊?啊!嗨你看,我这几天还没回家,没去车站送秦秦,忘了问她坐了哪辆车。要不这样,二哥回家给你问问然后再给你回个电话告诉你一声。”
“你看这丫头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弄的二哥这措手不及的。阿野啊,你等着我回家给你问问哈。”
“?阿野?”
秦保家看了看听筒,用手拍了拍,“阿野?”
电话那头只听见了呼吸声,听不见人说话的声音。
秦保家又将话筒甩了甩。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哎哎哎,爱护话筒,爱护话筒。”
秦保家赶忙将话筒拿好,对着话筒喊道:“秦野?你在听吗?”
电话这头的秦野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下去。
他无力的靠着轮椅,手中的话筒还在响起,“秦野?妹夫?还在吗?”
秦野抖着声音,回道,“在。”
秦保家舒了一口气,“嗨,我还以为话筒坏了呢。你不用担心,二哥回家去问问,再给你回电话。”
秦野轻轻嗯了一声,“二哥。”
“啊?”
“大伯伯娘还好吗?”
听到秦野问他爹娘的情况,秦保家叹了一口气。
“最近家里事多,我爹娘身体也不怎么利索了。尤其是我爹头发花白了大片。小妹又...”
秦保家立马住了嘴。
他支支吾吾地想说点什么打岔一下。
秦野装作没有听到,接上话,“二哥帮我向大伯伯娘带个好吧。”
“好说好说。”秦保家连忙点头。
“二哥,那我就不多说了,挂电话了。”
秦保家一听挂电话,心头一松,客气的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秦野听到听筒里的忙音,将电话筒放回去。
交完费用,他推着轮椅漫无目的的走着。
他将轮椅在大树下停了下来,整个人依靠着轮椅,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秦野想起了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
想起归队前,秦秦为他收拾行李时恨不得把整个家都给他装走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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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秦秦一反常态,一路将他亲自送上归队的火车时依依不舍的眼神。
想起他包里的那份突兀的户口本。
....
每想起一处细节,秦野的心就犹如被捅了一刀, 久久不能愈合。
冰冷刺骨的北风肆虐地在他心头飞舞。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落了下来。
尽管秦野很不想承认,但据他对秦秦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