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掌柜三个字,苏流儿就想到上次北江郡分开时候的那句话,身子都火热滚烫起来,但三人园并不是她可以随便进出的,虽然她现在贵为朱雀堂大掌柜,幸好林落花也是满脸好奇的欣然同往。
同行还有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得去看看。
路一笑着抱拳道:“流儿姐姐,林堂主,晚辈路一。”
恰在这时,曾燕燕和端木冷月肩并肩款款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路一的话。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温顺起来像一只猫咪,但是你永远不要忘记她们隐藏在厚厚毛发下面锋利的爪子,否则你会头破血流。
而且女人和女人之间为了男人计较起来的时候那可真是刀刀见血啊!
小虫儿蹲在马飞田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觉得突然有一股杀气?”
马飞田的脸更加黑了几分,叹息道:“我看这一院子的梨怕是保不住了。”
小虫儿翻了个白眼:“马爷爷,不是我说你,都啥时候了,还想着梨,你不是应该想想到底应该帮谁才对?”
马飞田没好气的说道:“帮个锤子!”
小虫儿哼哼道:“难怪没给我找到奶奶。”
南宫不妙和洪开泰向小虫儿竖起大拇指,谁想到小王八蛋并不领情,接着说道:
“你们两个还不是一样?”
“……”
端木冷月收起打量的目光,笑意盈盈的盯着苏流儿,后者自然不甘示弱的同样笑嘻嘻的看着她。
林落花和曾燕燕就像两个陋巷碎嘴妇人一样坐在一边窃窃私语,如果三人园里面有瓜子的话一定会抓一把在手里一边嗑瓜子一边指点江山。
看来有的事情还真不会因为身份高低而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路一看着笑容不减的二女,突然觉得头大如斗。
夹缝求生爽则爽矣,会累!
苏流儿率先打破沉默:“你好,我叫苏流儿,朱雀堂大掌柜。”
端木冷月同样朱唇轻启:“我叫端木冷月,岭南斜月教教主。”
林落花眼中异色一闪而过,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貌美女子居然是斜月教教主,这臭小子真有几分道行啊!这下可怜的流儿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路一讪讪笑道:“既然都认识了,大家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端木冷月大大方方坐在路一身边,笑着说道:“流儿姐姐,你也坐呀。”
姐姐两个字,咬得极重。
无论苏流儿怎么打扮,岁月痕迹总是没有十七八岁的年龄那么淡。
苏流儿不以为意,轻提裙摆,坐在了路一另外一侧,想了想笑道:“路一弟弟,上次那个吵着嚷着要嫁给你做新娘子的小丫头呢?”
路一尴尬的说道:“在流云山。”
南宫不妙突然咳嗽一声,看了看场中几人,伸了个懒腰说道:“这炎炎夏日,酒足饭饱就是容易犯困,我得去睡一觉。”
其余几人连忙附和,转眼之间场中就剩下三人,原本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小虫儿被他老爹提溜着衣服给强行拽走。
南宫不妙最后留下一句:“嗯,别的都没关系,这梨快熟了,好歹给我们大家留两个。”
大家走了之后,三人反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两个女人都在打量对方,刀光剑影,杀人无形。
路一如坐针毡。
最终苏流儿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吗?原本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会鼓起勇气来见你的。”
路一不知如何作答,今天苏流儿进门之后望向自己的目光,那一刻眼神的交汇就已经明白很多事情,心里并没有沾沾自喜,反而觉得有些惊慌失措。
被人喜欢原本是一件欣喜的事情,可注定有时候会伤人。
端木冷月低眉顺目不作声,只是悄悄握住了路一的手,两根手指狠狠地掐了一把。
路一微微皱了皱眉,没敢做声。
苏流儿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接着说道:“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我一个从西北道走出来的不幸女子,这辈子能够遇到小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哪里还敢再去奢求其他?可是有的人,有的事,总是由不得自己控制,你明白吗?”
路一点点头,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对苏流儿没有过半点了解,只是知道她是朱雀堂的大掌柜,几次相逢相处甚欢,再无其他,当下又摇了摇头,歉意的笑了笑。
苏流儿突然盯着路一的眼睛问道:“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路一感觉到被端木冷月握住的那只手紧了紧。
心里想了想坦诚的说道:“和流儿姐姐几次相逢,我的心里是高兴的,但……”
苏流儿突然笑了,眼眶儿有些湿润,站起身道:“就不要说下去了,我明白啦!”
“也许我这样的女人,有的东西原本就不应该去奢求,不过还是很开心能够遇到你。”
路一心里有些发苦,出言安慰道:“流儿姐姐……”
苏流儿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路一的嘴巴,笑了笑说道:“有的话说出来就轻松多啦,姐姐不要你的可怜,那样我会更加难受。”
路一只得苦笑,小时候在渔村学来的那些逗人开心的调皮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流儿重新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眼中有些迷茫,沉默了好一会儿长出一口气道:“你见过西北黄沙万里的景象吗?”
路一不知苏流儿为何有此一问,只得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苏流儿突然狡黠一笑:“以后有机会的话陪姐姐走一趟吧,我想回去看看,因为那里才是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