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了和没说一样,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岂不是在找死?
果然,上座的皇帝冷漠的盯着徐尚书:
“徐卿,你是户部尚书,你的女儿也在那里做事,你现在却跟朕说你对此一无所知?
你不敢说你没有私心,难道连为公之心也没有了吗?户部尚书的位置你若是胜任不了,朕,可以为你换个清闲的地方养老!”
这话不可谓不重,徐尚书刚刚松动的身子又重新伏倒在地。
心中暗道糟糕,眼睛一转,连忙回禀道:
“此间事务,皆是江雪江主事一力承办,江主事从未向微臣呈报过程尚书所言之事。
陛下,各个误会缘由,不如传召江主事觐见,便可一辨真伪。”
祸水东引。
在朝的人谁都看出来徐尚书这是在转移视线,可似乎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准!”
“江主事,请吧?”
内侍独特的尖利嗓音响起,江姝静沉默地穿着朝服从公主府走出来。
这朝服当初是和那一纸任命一同送到她面前的,可今日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地穿戴上它。
她是第一位以女子之身负有品阶的官员,内务司无所参照也并不重视,依旧比照着普通的男子朝服裁制的。
她感觉这朝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从她瘦削的肩头压至脚底。
内里却是空荡荡的,迈步间她像是独行于风雨肆虐的山间窄道,时不时的会被横刺出来的荆棘山石撞到。
她才刚刚收到公主府眼线送来的消息,皇帝传召她的口谕便追至她的耳边。
来不及思考对策,她就已经跪倒在了徐尚书身后。
“江主事出身乡野,能力与眼界都有限,就算在长公主身边历练调教过,比起世家倾族一力培养出来的贵女终究还是稍逊一筹!”
在江姝静到之前,朝堂上显然已经为此事有过一番争论了。
口舌之争,已然从人命官司发展到了为江姝静定罪处置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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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静跪倒在中间,听着耳边追追不停的斥责声,心中冷然一片。
她明白,程山在此时发难的用意。
这不仅仅是针对她一众女子所在的官衙的阴谋,更是为了转移朝野内外对静安庵一事的关注。
可她心里明白,却有口难言。
事发突然,程山动作够快,着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江雪。”
终于,皇帝听够了底下朝臣们的喋喋不休,终于发现了跪在地上良久的江姝静:
“你有何话说?”
朝堂寂静了下来,千百道目光齐齐地落在江姝静的身上,带着无言的压迫,将沉甸甸的朝服压得更沉了些。
“陛下,微臣得蒙陛下圣恩,开女子为官之先河,感激涕零,不敢对陛下有分毫欺瞒。”
江姝静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响彻上空。
有人惊疑不定,也有人在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