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进的手不顾她感受的抚上时,当李进说她不过是个“贱妇”时,这里的心就被他活生生的剖了出来,如今只剩下淋漓没有愈合的伤口了。
林珠苦笑了一声,喃喃道:
“以后——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那母亲,您有没有想过儿子和妹妹要怎么办?”
李郁东垂下眼睛低着头,默默的折叠着手中沾了血的湿帕子。
“什么?”
林珠愕然,转而又扯了扯嘴角安慰道:
“东儿你不必担心,就算母亲对你父亲彻底失望,也还会对你和兰儿好的!你们是他的骨血,但更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
“儿子不是说母亲,而是——父亲会不会因此厌恶了儿子呢?”
李郁东抬起头来,眸中全是颓然:
“当初父亲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养着一个女儿,焉知那个外室与父亲就没有骨肉?万一父亲因此厌了儿子,转而去扶持其他人怎么办?”
“就算如今没有,可父亲尚在壮年,母亲放手后院之后难保父亲不会屡纳新欢,若是再有新的弟弟妹妹出生,没了父亲喜爱和母亲庇护的我们,怎么还会有好的前途呢?”
“不会的。”
林珠的手轻轻抚上儿子青涩的眉眼,替他捋好鬓边的碎发:
“就算你父亲与我生了嫌隙,你的祖母最是在意你这个孙子,你可以去求她庇护你,她不会不管你的,也不会放任你父亲胡来,糟蹋李家的名声。”
李郁东微微偏头,躲开了林珠的手:
“母亲你还不明白吗?祖母和父亲才是亲母子,是一条心的!如今父亲都厌了儿子,您觉得祖母还会不放弃儿子吗?”
“就算祖母愿意庇护儿子,她都多大年纪了,能活得过父亲吗?能活得过父亲的子女吗?”
林珠的手落在半空中,僵硬的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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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母亲怎么做?”
林珠看明白了,她的这个儿子不是来安慰伤心失意的母亲,而是来逼她的!
可李郁东却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灰败之色,而是自顾自的把心头滚了十几遍的话说了出来:
“儿子希望母亲能振作起来,和父亲重修旧好!”
想到李进离开时两边脸颊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和脖子上还在淌血的伤,李郁东也意识到想要两人重归于好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改口道:
“就算夫妻情分淡了,母亲也总还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只要面子上的事情做足了,父亲会让您把持中馈,掌管后院的。”
“只要母亲放下私心,学会做一个大度贤惠的原配夫人。就算父亲想要纳妾,母亲依着他顺着他,父亲想来也不会做得太过分!到时候后宅仍然在母亲手中,庶子庶女的出生和前途也都在母亲手中,儿子和妹妹才能有前程啊!”
“放下私心?大度贤惠?”
林珠在口舌间咂摸着这八个字,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
“所以,这些年你们一直觉得我是太有私心,不大度,不贤惠,是吗?”
“所以,在你的眼中,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能做一个你父亲心中满意的夫人,才会闹成如今这样难看是吗?”
“这究竟是你父亲的想法,还是你,不,你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