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散去与否,难改白天或是黑夜。
就在圣都点兵的同时,有一批快马先一步出城了,向北而去。
一行七人,是传令官。
主官只有一人,跟着的六人,四个是护卫,剩下两个是同行的。
他们一路向北,过了中域,过了北域,过了真川界,但还没出定川界。
一群打扮粗糙,蒙着脸的山匪拦在路上,他们手上提着明晃晃的刀斧。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
“废什么话,抢了!”
“……”
……
望川界,秋都。
征北将军府,正厅中。
安长衫穿戴着干净而整齐的银甲,他端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宁静——扶手处,他的掌背青筋暴起。
正厅内还有两个人坐着,是征北军的两个监军,方慈,胡畴。
安长衫性子孤傲,他不善交际,也不喜欢交际,不会与人找话聊。
所以他们三人虽然同处一室,但气氛稍显尴尬,没有人破冰。
方慈是一头雾水——他是临时被胡畴拉过来的,但来了啥也没说。
胡畴则是带着明显目的的,他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安长衫。
穿了铠甲,他是想干什么?
安长衫闭目不言,表情淡漠。
从他的脸上,胡畴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但,他是了解安长衫的。
安长衫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这种境地下,他不可能没有作为……
他一定会想想方设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援被围困在白州的大将军。
不过时至今日,安长衫也没有提出来要出兵,他自然是乐于见到。
虽然安长衫有想法,他们也能反对——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有关此事,圣都方面的人早已给他透过气了,有一个指示。
征北军,首要是保证望川界的安全——换言之,其他地方就别掺和了。
哒哒哒——
“报!圣都来信了!”
有一个将军府的管事跑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满身血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