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皇子碍于一众大臣的监督,不敢乱来,但蛮夷之人则不同。
他们,没有礼法。”
说话的是向来沉默寡言的画公子江羡,他抬了抬眼皮,又垂下了。
昨夜宫中作画,他之不满后面才明悟——因为有高句丽一行人。
此画,或是一种“悲”。
“赵礼一直想将赵嫣然‘送’出去,但她对所有人不苟言笑,没有丝毫想法。
因为她又是牡丹美人,无人敢强来,所以迟迟未决。
眼下来了一个‘权贵’,其人又不守礼法,不用再考虑赵嫣然的愿意……”
韦邯将他知道的一一道来。
“现在赵昉没了,偌大一个赵家由年纪轻轻的赵礼负责,他一人苦苦支撑,自然需要来自外面的助力……”
裴辙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知道这些世家大族暗地里的人情炎凉。
几年或许看不出什么问题,一旦老辈的交情没了,他们将寸步难行。
那时的家大业大,只是砧板上的鱼肉,有野心的人都可以来分上一块。
“一个蠢货,急病乱投医……高句丽人,可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
狐琰摇了摇头,他“看不懂”赵礼——总有一些白痴,觉得自己精明。
聪明反被聪明误。
吁——
呯——啪——砰——
前方突然有了情况,先是一阵马的嘶鸣声,然后又奏响了锅碗瓢盆。
他们所在马车的马夫也猛地拉住了缰绳,将马勒停在原地。
马车有惯性,摇晃了几下,让六人有点猝不及防,东倒西歪。
“什么情况,马车都驾驭不好?!”韦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骂道。
马夫看着眼前一切,也是心惊胆战,他连忙向里面赔不是:“几位公子对不住了……前面,前面,出事了!”
“我们在城南主街,能有什么事?”韦邯带着怨气,掀开了马车前面的帘子。
顿时,他愣住了。
前面是一片火海……
“这是怎么回事?”周穆等人也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向马夫问道。
马夫被众人盯着内心发毛,带着哭腔:“小人本来正常驾车,啥事没有……
突然,前面先是一辆拉着木材的马车翻了,马匹受惊,四处冲撞。
两侧的摊位也被马匹搅乱了,然后巷子里还有很多东西滚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