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夜幕下的长街。
长街上有人厮杀得极为惨烈,全身上下被划了多道剑伤。
他们的动静很大,但奇怪的是附近没有一个巡卫察觉——或者说没有巡卫。
……
佘文君在某处阁楼上观战片刻,决定出手相助时却被人喊住了。
“等等……”
熟悉的声音从楼顶上传来,佘文君眼前忽然明媚,她先探出头,而后轻拍窗台,微搭房檐就飘了上去。
楼顶全是瓦片,此时这里站了一个身材修长,白衣胜雪之人——雪使。
雪使一身白,白衣白发白手帕,却戴着个漆黑面具。
他站在楼顶静静地看着远处长街,修长的左手指捻着一块白色手帕。
“雪使,你来了。”佘文君见到雪使便仿佛恢复了女儿姿态,娇滴滴地说道,“奴家可找你好久……”
雪使面无表情,他只在佘文君身上停留了一眨眼的时间。
佘文君人美身美声音美,还修有媚功,寻常女子都无法抵抗得了,更不要说男子。
但偏偏雪使不感兴趣,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看到雪使流哈喇子的模样。
“无趣……”佘文君见状幽怨说道,像是被情郎抛弃了一般,“风使现在被围攻,我们该出手了吧。”
“不。”雪使出声,嗓音正如其人,温雅如玉,冰清似雪,“我们就看着。”
佘文君闻言满头雾水,她不太明白:“为什么?”
雪使摇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佘文君一眼,幽幽说道:“这是他的命……你以为他们是怎么知道风使身份的?”
佘文君恍然,她一点就通。
“难道是……”佘文君有些难以置信,不知不觉有冷汗流下,“农人?”
“是。”雪使言简意赅,“农人的命令,好好看着。”
佘文君沉默,站在雪使身边。
……
长街上,有两人打得火热。
持剑人招招狠辣凌厉,专攻段才的命门,让他喘不过气来。
段才由于挨了景无疾全力的一脚,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
本来他与持剑人是五五开的局面,如今越打越落入下风,甚至不得以用伤换命,混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血人。
两人又交战数十回合,随着段才伤势不断加重,他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持剑人见状贴身靠近,一剑上撩——没有杀人,只斩了其右臂。
段才没了右臂,自然也握不住大斧,他捂着伤口跌跌撞撞靠在路边。
持剑人没有杀他,而是回到队伍里,与持刀人一左一右跟在行桑农人身后。
行桑农人没有出手,他缓缓走近段才,居高临下地看着。
段才露出嘲讽的笑容,其微微张开的嘴巴里,牙齿上满是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