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的条件,哪会再要一个背叛过他,并且还是二婚的女人呢?
顾南枝不禁自嘲一笑,忽然觉得自己好贱,好不要脸,一次次动摇立场,一次次欺瞒他,一次次捉弄他在手掌之间。
回想起大半辈子,一路走过来,除了对不起他,活人堆里,自己好像对谁都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这么一想,她的心又开始酸酸怅怅,痛得难受。
轿车缓缓驶入宅邸,刚在别墅台阶前停下,哥哥便打来电话。
顾南枝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接听,而是反反复复,在手机响到第五遍时,她软瘫眠在床上,犹豫了许久,不安了许久,愧疚了许久,才抹掉眼角的湿濡,按下接听键。
“哥哥,对不起!我刚刚回到家,手机调了静音,现在才看到。”她尽量理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平常些,再平常些。
傅既琛一开口就问:“刚刚出去见谁了?”
顾南枝笑笑,打趣道:“这事你还用着问我?不都知道了吗?还绕那么多弯干嘛?”
他一怔,继续问“他为什么要约你出去?”
“还能为什么,看上我了呗。”顾南枝还是笑,语气轻松又无辜。
那头听后静默了十几秒,沉声道:“南枝,我记得自己跟你说过,他底子很花,别私下约见那个人。”
顾南枝早在心里打好腹稿,一脸无所谓说:“是他先约的我,又不是我约他,再说,他以前喜欢的都是窦静萱那种类型,我哪知道他忽然转变口味喜欢上我了?”
而后俏皮地问:“哥哥,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吃醋了?”
傅既琛听她讲话颠三倒四,也跟着无奈笑笑:“怎么?吃醋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不得享有?”
“得得得。”她喜欢看他吃醋,哄着他道:“哥哥说什么就什么,我全听你的就是。”
他很受用般说了句:“就你能说会道。”话语间夹带一丝孩子气,须臾傲娇说道:“不过,任他再怎么喜欢都无用,因为……你只爱我一个。”
心潮倏然一滞,忽地狂跳起。
她的手因这句话而颤动,背脊猛地一个激灵,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浮现,跳起的心轰然又戛止,而后是逐寸逐寸的龟裂,以至于蜿蜒的泪不受控制般从眼睑往下灌,久久不能停息。
小主,
她悲凉地跟自己说,哭吧哭吧,放声大哭一场,因为再过几天,你想哭都哭不得。
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耐下心来,细细为你擦眼泪。
再也不会有……
因为你要结婚了,他只会恨你,恨你的不忠,恨你的不义,恨你的谎话连篇。
两天后,她带齐所有证件,轻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