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得大,渐渐地已经瞧不见屁股根。
再往前,一学宫如风雪中老松,孤独且高傲。
白衣白马少年人,带着一身霜雪直愣愣扑了进去。
学宫虽小,却并不寒酸,学堂、馆舍、操场应有尽有。
一番动静不小,已经吸引了小小一地之中所有人的注意。
雪地里一个小书童远远瞧见了马背上趴着的人。
“我家主人这是怎么了?”书童一边小跑一边询问。林木木摆摆手,“雪地里捡到的,应该受了点风寒,其他倒是无碍。”
书童来不及道谢,背着书生离去。小小书童背起书生竟然轻而易举,不知是小书童天生神力还是书生实在太瘦。
几日后,仍然是大雪纷飞的天气。
一个人敲开了李木木的房门,来人便是前几日雪里昏迷的书生。
书生行礼,万般感谢言语感谢救命大恩。
李木木挥手,只说是举手之劳。
原来书生宋姓,字寒衣,家贫而好学。问及原因,他只说是前几日因急事外出,因此未带书生,却不想返程之时忽然雪大,一时昏迷在途中。
对于如此说辞,林木木存疑。
“读书人应该至少也懂得一些言法道学,御寒抗风应该还不成问题,怎么何至昏迷?”
李木木虽不算儒读书人的体系,可是也间接修习过言法,知道一些简单言法修习起来倒也没有多大障碍。
书生微微垂头,双手拘束,斜眼望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书生,不好意思道:“在下正是慕圣贤之道方才离乡背井到此求学,只是天资愚钝,至今,未得法门而已。”
李木木意识到了不对劲。
周围的书生皆是衣冠华丽。
孔雀青羽当披挂,百年鼠绒作毛裘,
左配宝刀右容臭,高歌饮酒不知愁。
寒门弟子,富家子弟,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学宫不至于连御寒生火何等微末言法都不曾教授吧。”
李木木邀宋寒衣坐下,慢慢饮了一口温酒。
雪中饮酒,别有风味。
“夫子说学言法要循序渐进,不能急于求成。”
李木木摆摆手,后面的话他都已经不用听就能猜到。
自然是法不轻传,需得重金求来愈显珍贵之类的话。
“不知这宫执事的夫子修为达到何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