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魔域艰苦,更兼那些魔修残暴,但在余牧心中,却也比这看上去安宁祥和,实际上内里无限龌龊的云河门好上太多。
忽然,余牧眉头一凝。
他识海深处的半颗天道种子,发芽了?!这玩意儿算得上天道印记,莫非…天道之灵虚成那种德行还能作妖?
只是…这天道种子,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有它存在,自己体内的封印之力正在加速消退。
“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既是天道,自知我上辈子经历了什么,更清楚我的手段。如今,我只想告诉你,莫来沾边。”
余牧心中的声音满是漠然,那天道种子明显略微震颤了一下,但依旧在缓慢萌芽,并且其释放出带着善意的气息。
余牧倒也懒得管,只是盘坐在云不弃身边继续调息。
深夜,无语,静谧。
只有兴云殿外农田中虫鸣悉悉索索,加之云不弃那浑厚且有规则的气息就在身边,余牧的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倒是紫璃的心不甚平静。
自兴云殿回来之后,她在修炼室内辗转,根本无法进入修炼状态,脑海中更全是余牧从小到大的音容样貌。
静心香的气味似乎也成了魔障。
“一个弟子而已,本座还不稀罕了,白眼狼!”她狠狠咬着银牙,聚灵阵法张开,恐怖的灵气席卷之下,强行进入修炼状态。
只是不久,那种仿若魔障一样的思绪再次出现。
她…她好像看见山巅处一个孤独的背影,他只有一人,一枪,与他为敌的却是整个猩红的世界。
他回头,背影,面容,都渐渐清晰。
面容俊美无双,身形更是如松似枪。他玄色大氅染血,目中没有丝毫生机。
“牧儿!”
紫璃想出声,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只看着那个身影,却发现…自己也是他对面,与他为敌的一份子!
“师尊…您,也要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