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宁远不得不唾面自干,“那要是杭州府全出了,还要其他府干什么?
各府都说没有银两,但不都有东西抵吗?
新安江水灾时,各府县都不同程度受了灾,田地淹了不少,就拿这些地,按以往的手段,制造成诡田,抵给织造局,抵给沈一石。
我浙江水田,丰年要三十五两纹银才买一亩地,这遭了灾的,再少也不能少过二十两银子一亩。
那便是三万五千亩地,这重灾地出在我杭州府,拿大头是应该的,五千亩地!
郑大人,何大人,怎么样?”
浙江下辖十一府。
杭州、湖州、嘉兴、绍兴、宁波、金华、衢州、台州、温州、处州、严州。
均摊不太好摊,但杭州一府许诺五千亩,其他十府各领三千亩,就差不多了。
不过。
就是这样,湖州十府知府也不太满意,堂上渐渐鼓噪起来。
郑泌昌知道,是时候开口了,望向马宁远,“杭州府,一万亩!”
马宁远下意识地想诉苦,就又听郑泌昌说道:“别给我埋怨,谁都能埋怨,就你不能埋怨。”
能认可马宁远以地抵粮,是浙江官场的底线了,再埋怨,这亏空的事就解决不了了。
果然,在说出杭州府要拿出一万亩地后,其余十府知府止住了嘴。
马宁远只能认下。
“给大家一旬的时间,田契不到位,主动辞官!”
郑泌昌一锤定音,临了道:“同僚多年,在最后我提醒诸位一句,天使要到了,别当那人,那剑不当回事,这段时间,什么狎妓的、养相姑的都敛敛,别让人抓到把柄,否则,被人砍了别叫悔!”
门外的随员匆匆进来了,在郑泌昌的耳边低声禀告,海瑞、徐渭一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