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九卿之一,昔日严党最重要的喉舌,就这样被打入了诏狱?
徐阶心中原本有只为考成法稽查、考核权蹦跳的小鹿,这时终于不跳了。
鹿死了!
合着在文官集团在为权力奔走时,为了权力在皇上面前卖力表现时,权力早都有了归属。
徐阶觉得自己就像戏台上的戏子。
屈辱感涌上心头,徐阶再也忍不住,喉头一甜,鲜血从嘴角溢出。
晃动的身形,几乎站立不住。
身后的张居正轻声一叹,快走了两步,扶住了徐阶。
鸡飞蛋打!
赔了夫人又折兵!
或许就是说的此刻的严家父子和徐阶。
严嵩听到老友噩耗,竟没有丝毫反应,偌大的年纪,竟然径直从大殿的石阶走向漫天的雨幕。
抬舆的当值太监见到严嵩,一个人立马在抬舆后升高了轿杆以使前面的轿杆着地让严嵩好迈过前面的轿杆,另一个立刻掀开了抬舆的挡帘候严嵩坐进抬舆。
当严嵩与抬舆擦肩而过时,两个抬舆太监僵在原地。
严阁老的眼睛,难道出问题了?
到底是儿子心疼爹,严世蕃迅速从太监手里接过一把雨伞,倏地撑开追了上去。
雨伞罩顶,严嵩却暴怒了,“拿开!”
严世蕃下意识地歪了歪雨伞,春雨再次落到严嵩身上,严嵩年迈的躯体不自主地颤抖着,“这雨,还和二十年前的一样凉啊。”
“爹!”严世蕃这一声叫得近乎慷慨就义。
欧阳必进的下场。
让他隐约看到自己未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