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狂喜,当即叩首谢恩,只是磕头的力气大了些,连大殿里的“金砖”都磕破了,石子迸溅。
如此动静,守殿宫卫立刻高喊“护驾”“护驾”,冲入了大殿。
但当看到脑袋大的坑洞,和额头发红,讪讪跪在那里的陆炳时,不由得面面相觑。
殿卫退至殿外,朱厚熜对一奶兄弟的耿直有了新的理解,摇摇头道:“去年我大明朝的财政,户、礼、兵、刑、工五部的亏空都清了,唯吏部亏空的四百五十万两纹银没有解决,东湖你回去后好好查一查,不论查到谁,凡是以自己地位贪墨、挪用以图私利者,皆以罪论处。”
“贪污银两在百万两以上者,族诛!
“贪污银两在十万两以上者,抄斩!”
“贪污银两在万两以上者,杀!”
与内阁的财政会议上,内阁只提了嘴吏部的亏空,就没再继续说下去,清流只对严世蕃所掌管的工部亏空猛攻,而原因很简单,没有谁愿意自己查自己。
吏部亏空不同他部,是朝廷上下整体贪污、挪用、亏欠等行为导致的国库银两损失。
这不是严党、清流的问题,而是两京一十三省近十万名官吏的问题。
内阁可以忽略,但朱厚熜却不能忘记,四百五十万两纹银,那可是去年大明朝一成的赋税。
均到所有官吏头上,一人也有四十五两纹银,相当一名知县一年的俸禄。
大明朝总共才一千四百二十七个县,哪能轻易放过?
“臣这就去办!”陆炳这一声答得有些颤抖。
一场朝廷大清洗,就在眼前。
“不忙,锦衣卫先去盯着点严府、徐府,和张府,把那四千多万两纹银罚银讨要回来。”朱厚熜目光一闪道。
“是。”陆炳这一声答得好是洪亮,接着又磕了个响头,退到门边,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是日,锦衣卫缇骑四出,分作三路向首辅严府、次辅徐府和群辅张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