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当年投降满清时,也是费尽心思想和他们融入一起,用了十年时光,尽心出力,虽居高位,但在他们眼里,依旧有别,依然是满汉不亲,依然充满偏见不屑和排斥,不管你做了多大官,在他们眼里依然是个奴才。
如今回来了,却又要费劲心思和当年掏心窝子并肩杀敌的故国故人示好,就问你讽刺不讽刺,累不累。
去了那边杀自己人与鞑子套交情表忠心,回来后又要杀鞑子表忠心……问题是如论你怎么证明,人家始终怀疑你,不信任你,久而久之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又恶心又心累,任凭你如何努力,隔阂依然在。
回来这一年多,参与了数十场大小冲突,杀了数十鞑子,表了忠心,但依旧被猜忌,你说心里压抑不压抑?
可是这又能怨谁呢?
毕竟自己在清营十多年为了表忠心,也杀了许多明军和百姓。
怨不得别人,但怨自己么?
只怨天意弄人吧。
与营房里别的士兵吐沫横飞不同的是,哥俩坐在营房门口看着外边发呆,刚才见了大太监,虽寥寥几句话,却让自个战战兢兢,而后大太监让他俩去喂马,看似羞辱实则又捉摸不透。
给大太监喂马不丢人,也谈不上羞辱,多少人想抢着干且以此为荣呢。
他俩知道这是大太监在考验自己,都四十多岁要奔五的人了,什么人情世故什么心思不懂呢,若是年轻时候,心中或许还有不忿或许有别的心思,都这年纪了,人也稳重了,凡事也都想透彻了,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取舍,更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俩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是卖主求荣一心想着荣华富贵的那种人,虽说在清营当是十年的官,突然回来一无所知心里是有落差的。
但这些落差在别的方面根本不值得一提,何况他们身边还有祖大寿这尊家族大佛镇着,时时刻刻耳提面命。
“督公需要一个熟悉地形的外出侦查,你俩谁去?”正在发呆的时候,屠元出现在营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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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愿往”祖泽润两人赶忙起身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