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仙皱眉想半响才道:“这要看督主的下一步要走哪步棋了”。
“愿听道长高见”常宇往身后草地上一趟,李慕仙盘腿坐下:“此时安庆投降,白旺败走短时间内绝难再兴风作浪,虽说前边,望江,彭泽,湖口,都昌,星子五县城还在贼人手中,不过这些都是小县城,贼军不过数十百余且群贼无首,大军临城时不堪一击,唯一难啃点的也就是山里的白旺的贼窝德安了,但此时白旺溃败生死不知,其麾下大将尽失,兵力也已是寥寥,督主仅需遣一员猛将,则可一路扫平,无需亲至,除非……”
常宇笑了笑:“除非什么?”
“除非督主还欲剑指别处”李慕仙也笑了:“要么为武昌的左良玉,要么为荆襄的贼军”。
呼……常宇长叹一口气,望着江面眼睛眯了起来:“左良玉咱家动的了他么?”
“其在武昌佣兵自重,号称有二十万大军,不进不退伺机而动,若是早先督主与其硬碰未必讨的好,甚至会激怒与他,但此时白旺大败,其心必惊,至少不敢小觑朝廷的实力了,但其亦心知肚明朝廷在这数月间连番大战亦是强弩之末,未必就敢把他怎么样”。李慕仙想了一会低声说道。
常宇点了点头:“道长的意思是说他现在不敢反,但咱家其实也奈何不了他对吧”。
“贫道正是此意”李慕仙抚须点头:“时机不对,能动但不宜动,督公没必要和他来硬的,先磨磨他探探再说”。
常宇眼睛一咪:“让他去打荆州?”
“对,他若推辞不去说明心里头还是不服,不怕,他若去了,说明识时务知道顺坡下驴了,督公便可以他牵制荆襄贼军,而您则可抽手在秋后渡黄河收复西安”。
“可若其不去呢”常宇皱眉:“本督可真不想把兵力和精力用来应付他,从而延误了剿贼战机”。
“那则要看督公的手段了,该杀则杀!”李慕仙似笑非笑似有所指,常宇嘴角一抽轻笑道:“杀他可没那么容易,他若有戒心只怕本督都难踏足武昌一步,长江天堑,二十万大军,他就是反了,本督一时也难奈何他!”
“朝廷待他不薄,加上时局愈发清朗,他不会冒然反了的,李慕仙微微摇头,几个月前他之所以拥兵自重观望自保,实则是那会儿咱大明实在是太危险了,李自成东征兵分两路逼近进城,鞑子十万大军趁机入关,白旺沿江而下……说实话,嘿嘿,要是贫道也得观观风向了,天幸督主大人横空出世,力战数月终保我大明不倒,使的局势清明……如今若白旺战败的消息传到左良玉耳中,他更不会轻易造反了,甚至不敢闻令不动,极有可能会奉命而为。”
常宇笑了:“这些都是你猜测之言,本督就只问,若其真的就不奉令呢?”
李慕仙怔住了,苦笑摇头:“贫道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付,但总不至于开打,那样的话,可真的是便宜了献贼和闯贼了,不管胜败如何,没有一两年恢复不过来,也就说一两年内无法对贼军发动进攻,或许连防守都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