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觉得很遥远的距离,现在驭气飞行术下,比用神行符健步符这些还要快许多。
到了元宝寨,还没有坐热屁股,陈崇元父子以及尹家的尹衡等人早已经屁颠屁颠迎了上来,似乎完全忘记了先前的种种龃龉。
想当初在野蜂沟那一战,自己险些被杀,但现在若是自己要报复对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就算是把陈家连根拔起,也是举手之劳。
问题是有必要么?
陈淮生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些看得很淡了。
这么几年,自己完全有机会有时间赶回元宝寨,将陈氏父子诛杀,但是自己却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
陈淮生发现自己居然会算计一下诛杀陈氏父子乃至拔掉陈家,自己能得到什么了,而不杀陈氏父子,又有什么好处?
陈家和白石门肯定是勾结在了一起,但他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要解决他们只需要把消息透露给紫金派,紫金派自然会下手,何须脏了自己的手呢?
把所有人打发走,陈淮生才回到自己昔日故居小屋。
宣尺媚围着小屋转了一大圈,然后才兴致勃勃地开始打扫起小屋来,陈淮生也没有阻止,在这里也许还要呆两日,也算是聊慰心愿吧。
石桌石凳,修行屋,一切犹如昨日再现,陈淮生也是恍惚间有些失神。
“怎么了,淮生哥?”打扫完屋子的宣尺媚也觉察到了爱郎的走神,柔声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七年前,你带我去找易师伯,最后成功得吴师伯首肯,加入重华派,两千多个日夜一晃而过,我现在居然已经筑基了,这在七年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这么发生了。”
陈淮生握住宣尺媚的手,话语里有些飘忽。
宣尺媚嘴角带笑:“是啊,当时我都炼气三重了,可七年过去,我筑基八重,已经是门中晋阶速度最快的几个人了,可和淮生哥相比,就是天壤之别了。”
“别和愚兄比,愚兄是特例,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哪一场都是生死毫发间,我可不愿意发生在你们身上。”
二人依偎坐下,陈淮生望向窗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思:“之前我也就想回来看一看就算了,但是到了定陵听了这边人的介绍,还有吕家人的质疑,还有今日看到寨中的情形,却有些犹豫了。”
“哦?”宣尺媚也是活跃性子,不像方宝旒那样不愿意生事惹事,她更愿意做事:“我也正想问淮生哥呢,难道这陈氏父子对你下此毒手,淮生哥你就此作罢放过他们不成?还是淮生哥觉得他们都是你的宗亲,又或者觉得元宝寨失了他们,会局面更糟糕,所以想要放他们一马?”
“嗯,我回来之前没想那么远,甚至都没想过怎么处置他们,想着他们若是一味作恶,那就顺手杀了便是,但现在一看,这陈家也好,尹家也好,恐怕谁来执掌这元宝寨都差不多,欺男霸女也好,损公肥私也好,好像谁都避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