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躯都浸入在了泥浆中,只剩下头颅,桑德龄闭上眼睛,开始调息行功。
周围的道种立即紧张起来,开始在四周按照预定程序将旁边准备好的灵草陆续加入,并用木叉将这些灵草灵植压入泥浆中。
陈淮生等到灵草全数入泥,这才将赤岩元浆滴出几滴,倒入一个水碗中,等到水碗中橙红色的水液沸腾起来,这才缓缓注入木桶中。
肉眼可见整个木桶中的泥浆开始升腾起来。
桑德龄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痛苦的煎熬之色,短短几息时间里,桑德龄的颈部以上已经变得赤红,汗流如注,青筋暴绽。
陈淮生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桑德龄的神色变化,等待着合适时间介入。
这等时候肯定是最难熬的,赤岩元浆的火性元力与玄黄神壤的土性元力结合在一起,正在疯狂地对桑德龄的道体渗透。
这种来自骨髓深处的灼烧感有多么痛苦不言而喻,但却是最能焕发根骨潜力的方式。
陈淮生需要在关键时刻避免桑德龄的道体被彻底破坏,太过炽热的元力可能会伤及桑德龄的根骨,所以他需要用冰性灵力来帮助桑德龄熬过这一关。
眼见得桑德龄终于无法忍受,几欲腾身而起,陈淮生手指轻轻一弹,阴冥鬼箭刺入桑德龄的背后的大椎穴,一抹幽凉沿着桑德龄的身体环绕而动。
……
这种情形出现了七次,几乎每隔一炷香工夫就要出现一次。
每每都是桑德龄难以忍受几欲爆发出桶时,陈淮生才用阴冥鬼箭的阴性灵力来帮助桑德龄挺过。
这样反复的蹂躏锤炼,让桑德龄也是真的体会到了修行之苦。
到最后,桑德龄觉得自己每一块骨骼,每一寸经脉,都彻底被反复煎熬的元力给彻底熔化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变成了泥浆的一部分,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只剩下一抹心灯在飘荡。
一直到桑德龄疲惫不堪终于在泥浆中沉沉睡去,陈淮生知道桑德龄这一关算是过了。
日后就不需要自己再来守着了,赤岩元浆的火性元力已经释放完毕,剩下的就是玄黄神壤的元力在未来这几个月里,慢慢浸润补益桑德龄的灵根道骨了。
陈淮生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桑德龄是自己身边人中资质禀赋最差的一个。
如果没有别的机缘或者就一直在传功院中任其自己摸索修行,他可能就是下一个蔡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