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错是那位凝魂中境的紫府大佬,也是此次攻打大騩山的天云宗主事,赵建章自不必说。
陈淮生见到了苏错和赵建章。
和赵建章的强横霸道不同,苏错更像是一個风度翩翩的文士,说话语气温和,态度淡然,当然,不是软弱。
紫府凝魂中境的强者,其实力境界不言而喻。
陈淮生也感觉到对方眉宇间的一抹疲倦,很显然这样一场持续多日的战事,让他这个主事者也有些感到厌倦和烦扰不小。
既要彻底摧毁元荷宗在大騩山的立足根基,又要尽可能避免多造杀孽,还要适当保留元荷宗少壮弟子中的优秀人才,还得用一些手段避免这些人对元荷宗有太多怨恨之心,这活儿不好干。
哪怕是皇约灵誓,如果其内心敌意仇怨之意太强,皇约灵誓固然可以起到制约束缚,但其日后的修行成就就会大打折扣了。
所以既要又要,就是对主事者手段手腕的一个最好考验。
作为一个超级宗门的紫府,自然是核心人物,而且苏错是凝魂中境的强者,自然是也在争夺天云宗中的几名决策者位置。
哪怕他现在还欠缺一些火候,但是资历、成绩和灵境水准都缺一不可,这些积累都是必要的。
“陈淮生,不是叫你们在外边等着么?你如此贸贸然闯进来,就不怕被击杀?”赵建章一见陈淮生就毫不客气地道。
“赵师伯,方才齐师伯都传声给赵师伯了,我一介弱质,哪里能有多大能耐反转形势不成?”陈淮生恭敬地应道:“还是之前和赵师伯说的那样,天云宗既然只想要大騩山和收取一部分优秀弟子,大可不必多造杀孽,这一夜想必已经如天云宗所愿,何必再要继续,……”
苏错清亮的目光在陈淮生身上逡巡,其实他从赵建章那里就知道了陈淮生的情况,和赵建章一样,对这家伙很是好奇。
毫无疑问,这个年龄就筑基,相当罕见,而且能够代替齐洪奎来做主处理这等庶务,很显然是被重华派所看好的。
苏错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家伙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天云宗的麻烦,哪怕他现在还很稚嫩,自己甚至可以一手将其捏死。
不过他并不准备这么做,为一个纯粹的直觉就出手,不符合他的为人行事。
何况重华派看起来实力增长很快,但是这是在牺牲其内部单一纯正代价换来的,后患无穷,没准儿要不了几年,就会自爆。
以承接吸纳外部力量来壮大自身,是最快的发展方式,似乎现在有不少宗门都乐于用这种方式来实现快速成长,比如白石门,但其带来的后果日后会逐渐显现,九莲宗就是一个典型。
“巧舌如簧!”赵建章还欲再说,却被苏错挥手制止:“赵师弟,让他说。”
赵建章轻哼一声,不再作声,陈淮生才又道:“一夜屠戮,想必天云宗已经达到目的,还是晚辈先前和赵师弟所言,留存下来的弟子,除了愿意归附天云宗的,其他交由重华派带走,重华派可以承诺,他们将会离开汴梁,甚至离开大赵去河北,五年之内不会出现在大赵,也保证不会对大騩山有什么不利举动,……”
苏错微微意动。
一夜的灭战,元荷宗弟子一百多人,低阶弟子逃掉不少,剩下的都是一些死忠或者天云宗不允许随意逃离,可能会对天云宗重建大騩山道院产生危害的,所以必须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