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她都炼气二重了,难道还能真的在这里修行到炼气三重?那不是坏了重华规矩?”蔡晋阳沉吟着道:“现下汴京那边也是暗流涌动,局势很不好,门阀世家子弟们大概也要早做准备吧。”
从蔡晋阳道舍出来,陈淮生心有些乱。
方宝旒的邀宴,寇箐的即将离派,这些扰乱人心的事儿都接踵而至,让自己竟然有些心乱了。
也许是自己已经完全代入了这个时代的陈淮生了吧?
突然间他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前世的事情了,像方宝旒和寇箐居然都能扰动自己心志了。
他不否认自己对寇箐很有些好感,颜值不用说,小荷才露尖尖角,但只这一年,这丫头模样也都有不小变化了。
性格豪迈大气,果决直爽,都很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情投意合还算不上,但好色慕艾,都很正常。
当然,也还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但淡淡的惆怅总还是挥之不去。
命运似乎从来就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过,自己似乎都是在被动地面对着这一切。
他不喜欢这样,那就只能变强。
想到这里,又突然觉得太过遥远,炼气二重,距离筑基,再说自己卓越优秀,这没二十年不行吧?
赵嗣天三十五岁修成炼气七重,已经号称是重华派百年第一天才了,自己比他晚了十年入道,四十岁如果能筑基,估计都能成为整个重华派开宗立派以来第一天纵奇才了。
漫无目的地乱走,陈淮生很少如此,眼前却是寇箐的道舍。
小叩柴扉。
无人。
怅惘而归。
屋舍前,却见一抹倩影。
不是寇箐却又是谁?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少女品茶时,脸上已经多了几分酡红。
“想必淮生兄都知道了?”寇箐目光时而清明,时而迷离。
手中玩弄着茶杯,龟山白肠茶,竟然有些品之无味。
“知道了。”陈淮生此时心境却已经平复了下来。
好像有句话,相逢就是有缘,再会就是孽缘,不知道有份孽缘不?
“小妹还有几日就会离派了。”少女唇间吐出淡淡的酒气,目光垂落在面前手中茶杯上,“嗯,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愚兄知道。”陈淮生语气里多了几分珍惜,“汴京乃是大赵神京,愚兄是肯定要去的。”
寇箐眼眸一动,一抹不同于酒后酡红的绯红从腮边飞起,“真的?”
“当然。”陈淮生泰然自若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