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汗!”袁成焕与中年儒生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应。此时,他们的心情也如同查干乌力般沉重,意识到这一战的重要性。
他们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凝重之色.
他们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战斗,更是北蛮的未来与希望。如果这次还不能重创义军,普天之下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义军抗衡。那时,北蛮将陷入无尽的绝望,成为历史的牺牲品。
随后两人走出了大帐,纷纷落下的雪花轻轻飘落,冷肃的秋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犹如无形的刀刃,不断地扑打着他们的面颊。然而,此刻,两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在意,怀着沉重的心情低头走在大营内。
“看来先前的计划我们必须要重做改善了。”
最后中年儒生打破了沉默,喑哑的嗓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失望,“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将每一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做好万全之策。”
“是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袁成焕点了点头,深沉的发出一声叹息,“那林仲云当真是机智近妖,他这样的人之前又怎会那样默默无闻?”
直到现在他仍不相信林仲云崛起于贫贱百姓之中,一个寻常的普通人家绝对出不了像林仲云这样的人才。
正当他沉浸在思索之中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中年儒生的身上。
眼前的这个人,与他以往所有遇到的北蛮人都要不同,他一身儒衫,虽然健壮的体魄仍显示他是一个北蛮人。
但无论是谈吐、还是谋略,
都与一般的汉人没什么区别了。
甚甚至比一般的贫苦书生还要多出几分书生气。
以致于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都以为他时中中原汉人,差点没闹出一个乌龙。
中年儒生在这一刻,也感受到了袁成焕疑惑的目光,知道他想问什么。
于是乎,缓缓说道:“我的父亲时北蛮人,但母亲是个汉人,像我这样血脉的人在北蛮之中不在少数。
当然在这北境之内,也有不少的汉人劫我们的族人做压寨夫人的。”
对于中年儒生的话,袁成焕虽是默不作声,但心中明白他说道一切都是真的。
无论他们两族的局势在如何紧张,但两边的百姓终究是无辜的,他们还是要活着的。
况且大乾这些年里,虽然与北蛮战乱频繁,但总归是没有爆发大的冲突。
因此民间的商旅交易总归是存在的,渐渐的双方文化也就交融在一起,这种风气有岂在北境最为盛行。
当然朝廷对于这一切都是知晓的,只不过也仅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
他们想要边境安宁,而北蛮也想过个暖冬,因此彼此都克制的很。
除了近些年大乾国力衰弱,这种平衡才得以被打破。
然而,眼见袁成焕没有说什么,中年儒生继续说道:“事实上,你们中原人对我北蛮有着很大的偏见,同时更多的人也喜欢做道貌岸然之辈。”
“古人云:有教无类。然而你们却对我等那般敌视!
古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可是你们大乾的读书人呢?读书只不过为了爬的更高,站的更远,明明已经站在了最贵点,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仍然不想着为黎民谋福祉,不想着做半点改变。”
袁成焕听着中年儒生的话,心中苦笑不已。
谁能想到这般鞭辟入里的说教会从一个北蛮的人口中讲出?
这让他们这些自认为饱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以何颜面自处?
他隐隐意识到,或许正是因为这种伪善与偏见,北蛮才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他们心中鄙夷的北蛮,如今却成了他们必须面对的对手,这种讽刺的现实让他感到一阵悲凉。
现在想来,倒是被他们视为眼中钉的林仲云,做的一切倒真的是为了黎民。
除去立场,林仲云可谓是做到了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