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仔细端详之下,才发现那些石像其实并非完全直立,长袍掩映之下,腿有开合之状、足有踮提之态。
再看那石像的手执之刀,刀刃略偏,其一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臂虚虚外环,可那手掌并非如常张开,其肌肉有两道纹起贲张,且中指与食指并紧了似是指向膻中一穴。
这石像雕刻本只需作表面文章,为何刻划出如此奇怪的细节?
幼蕖心里纳闷,手足不自觉地亦作出了调整,与那石像同样动作。
并无异常。
忽地心念一动,照着其肌肉纹起之状发力,虚提右足、左膝内扣,足三阳经内灵力自下而上,果然,一股灵气自然而然地流动起来,自足底涌泉上行至膻中,在膻中微微一热,随即流窜至虎口乃至指尖等处。
当指尖越来越灼热,热得几乎无法忍耐,似乎有一股力量引领着自己,她本能地将刀头外撇,手臂一送,刀势直冲上前方。
“呼——”
幼蕖惊讶地发现,这无意使出的一式竟然威力远超预料。自己原于刀法上平常,不过是仗着点小聪明和六哥的耐心指点才使得像模像样,若论实在,并无深厚造诣。
“这还是我自己的刀么?”
她将掌中之刀翻来覆去看了两下,确认刀柄上正是“悬月”二字,乃自己从前使过的旧物,出自少清山库房,不过材质上佳而已,并非神刀,从来没这样令人吃惊过。
当下,她不假思索,如法炮制,悬月刀平推而出,又来了一次。
可这次出刀后,力道平平常常,再无刚刚那股威势。大概是自己刻意了,反而不如初试天成。
再试,依然不成。
如是者三。
她也不气馁,静立了片刻,闭目凝神,细细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受,将一腔心神注入掌中之刀,抱着如同对青梗剑一般的庄重爱惜之意,虔诚又热忱,缓缓一刀送出。
“呼——”
果然,刀刃卷起的气流强烈且雄厚。
甚至幼蕖本人亦被那刀势带动,飘飘向前。
“竟有如斯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