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很应景地压低了声音道:
“我也是呢!大师兄自带威严,那脸黑的,笑起来都让人心里发毛!我不怕师伯,倒是很怕看到他!”
大概一同说某个人的长短有利于拉近感情,景明与幼蕖相视一笑,彼此距离又缩短了许多。
幼蕖来万顷碧本是有事要说,此刻氛围正好,便开口又道:
“景师姐,实不相瞒,上次我离开时听到田雨因说要给你推荐一个外门的小弟子……”
景明点头:
“对!上次我听了也没全应,只说再想想。刚刚她来时又提到了,说是这个小姑娘聪颖勤奋,更是身世可怜,和她一样早早没了父亲。我听着不忍,就应了。”
幼蕖一听,便知十有八九就是韩冉冉了。田雨因确实懂人心,知道景明身世,故拿两人父亲早亡来勾起同样无父无母的景明的怜意,遂问道:
“这小姑娘,可是叫韩冉冉的?我知道马头峰这个女弟子是寡母抚养长大的。”
景明“哎”了声,道:
“果然你认得。我正好本来也想问问你的,你也在马头峰住过,可方便帮我打听一下她为人如何?虽说是雨因所荐,多半是可信之人,身世也可怜,可我还是想自个儿问问清楚。”
幼蕖想了一下,态度谨慎,景明便也端正了神色,知道必有些缘故,果然,她听幼蕖道:
“这个韩冉冉,嗯,本人确实不错。前段时间我师伯不是也想招两个小女弟子么?马头峰主事郝瑗也向我推荐过她,道是她修炼勤勉、悟性不错,又肯吃苦,做事也细心踏实,是个好苗子。”
她其实有些为难,韩冉冉可怜可叹,可她也不想让景明被蒙在鼓里。景明名为师姐,其实经事少,人又温柔,幼蕖不想看到日后景师姐招架不住那赵袊赵慡的场面。
她不想坏了韩冉冉的前途,可至少,她还得让景明有个准备。
景明虽少于人情世事,性情温雅平和,对田雨因也忍不住地有所偏心,可她毕竟是元婴师祖教导出来的,十分之灵慧,一听便觉察出幼蕖的话里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