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桢默了一默,开了口:
“没想到我吴桢在师妹心中竟是可信之人,是我格局小了。我知师妹待人精诚,必无隐瞒。至于我能否有成,我自知并无此天赋,勉强试过即使不能效仿成功,亦必是多有启发,怎会怪师妹?”
他说得真切,幼蕖心里暗暗点头:大师兄虽然性子很生硬,可人倒也实在。嗯,竟然夸自己待人精诚——原来自己做的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大师兄黑山一般的形象顿时柔和了两分。这就是同门情吧,一言一笑,在别人眼中不算什么,可是在自己人眼里,就别有意义。
唐云亦笑道:
“大师兄心底无私,谁不知晓?就算旁人听不得,大师兄无论如何都是听得的。”
吴桢虽严肃板正,可被两位师妹当面夸,还是有些架不住,黑面皮下竟然透出点红来。
“幼蕖发现,既然不如真君能够纯熟圆融,那就改个路子,筑基也有筑基的法子……我与景明师姐不谋而合,觉得那剑气并非直接输入,而是转换为先天之炁……
“只是甚为不易,可恼可恨的是那剑气明明是自己的,一到符纸上却就不听话了……”
幼蕖细细地给师伯等人讲述了一番她与剑符一道的体会,又将自己屡战屡败的狼狈尽数道出,听得红叶真人笑不可抑。
便是最不苟言笑的吴桢,听得幼蕖“咭咭呱呱”连说带笑带比划,清脆玲珑,言辞又甚为有趣,他也禁不住脸上露出少许笑意,也才发现,原来,李师妹的可爱可喜之处并不比米兰米珠差,只是他从前没机会发现而已。
当挥去偏见,同门之间能够报以善意互相凝视,顿感其乐融融。
红叶真人精于剑道,也曾亲眼见善信真君绘制剑符,目光自是比筑基弟子高得多。吴桢与唐云只是听个热闹,而红叶听到幼蕖提及几处尚有滞涩疑难,她一猜度,大致便可戳中要害,略一分说,三弟子皆大感获益。
在红叶洞府说了大半天,再展望剑符完善后将趋于更佳,成品率也将更高,几人都欢欣不已。
唐云更是眼睛闪亮,突然一拍掌:
“哎,我玉台峰本以剑术着长,若再多几个人可以修习剑符之术,岂不更是锦上添花?我和魏臻都没画符的天分,外人也罢了,可我瞧着杼羽和时珂,还有葛志等几个剑术都不错,也都晓符术,可否将此术授予他们?”